心魔所惑嘛?如果你現在殺了他,心魔必定會如附骨之蛆一般纏繞著你,此生都再難擺脫。”

悄悄閉眼冥思後又睜開眼的析欒此時也上前柔聲勸慰道:“三青,姑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姑姑也不想勸阻你什麼,伊賀子蘇他雖是你舅父,但你殺他為父母報仇並不算違揹人倫,因為畢竟是他這個作舅父的泯滅親情在先,所以這一點你大可不必顧忌。只不過,有一點姑姑覺得你應該知道,伊賀子蘇他對你孃親的疼愛也是情真意切,甚至他這些年也一直活在悔恨和懊惱之中。我想如果你娘她還活著,只怕最不願看到你們舅甥二人相殘的,就是她了。”

析欒的話乍聽之下並沒有什麼說服力,甚至還有些推波助瀾的意味,可就像隨風潛入的春雨一般,在葛三青心間最柔軟的地方悄然灑落,然後潤物細無聲。

葛三青逐漸平靜了下來,周身殺氣緩緩散去,但是僅剩半截的人九斷刀依然直指伊賀子蘇,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有了前前後後這許多人的勸阻和護衛,本該有恃無恐的伊賀子蘇,臉上卻並無絲毫得意神色,反而表情尤為痛苦且充斥著憤怒,他猙獰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問我為什麼?這個問題你該去問你老子葛千烈!你知道你老子是個什麼東西嗎?他是一頭畜生!不,他連畜生都不如,他在那群畜生中都只是最下等的賤民!筱蝶身體裡流淌的可是高貴正宗的武宗血脈,豈能與這等天底下的至賤之人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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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三青目瞪口呆,他雙眼依舊泛著血紅,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說就說,我怕什麼!”伊賀子蘇索性也豁了出去,深埋心底多年的秘密和憤怒在今夜徹底釋放,他怒吼道:“你老子非但是畜生,他身上刻有一個奴字刺青,是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不成!想我妹妹何等的金枝玉葉,一頭賤奴畜生想要拐騙她,身為兄長我那麼做有什麼錯!我只恨當年沒能結果了你,讓你一個野雜種的下賤身子骨裡繼續流淌著我伊賀家的武宗血液,這是對我伊賀家最大的羞辱!”

“你給我住口!”

猛然間,葛三青仰天長嘯發出一陣震天嘶吼,就在韓棄等人擔心他即將再次喪失理智之時,葛三青的胸口處突然亮起一團和煦青光,青光在夜色中尤為隱晦,乃至於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並未察覺到此異象,但就在那青色光團將其整個人都籠罩其中後,已經處於瘋魔邊緣不斷徘徊的葛三青卻出奇地安靜了下來。

葛三青忽然棄了手中的斷刀,而後他雙手握拳猛然開始敲擊自的胸膛,每敲一下,口中便噴湧出一大口鮮血,等到韓棄等人反應過來上前制止時,他已整整錘了自己二十三下,原本在與屈魁那一戰中就受了不輕的內傷的他,此番自殘之後,腳下終於站立不穩,靠著韓棄的攙扶才勉強直起身子。

葛三青嘴角帶著血跡,他抬頭望向伊賀子蘇,在力竭昏死過去之前,以一種分外虛弱但卻無比堅定的語氣,發下宏願道:“這些便當是我二十三年來體內所生的伊賀家血液,今日我一併奉還給你,從今往後,我身上只有我父親的血脈,與伊賀家沒有半點干係!你放心,我不殺你,既然小小一個東島武宗就讓你如此妄自尊大,那我就讓你好好看著,憑藉你眼中我父親那卑劣至極的低賤血脈,我葛三青將會達到你伊賀家列祖列宗連做夢都不敢仰望的高度——武者至尊!”

伊賀子蘇也完全沒料到他會有這般舉動,不過他也完全沒當回事,只是從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後,便招呼一眾族人氣呼呼地走了。

第六十七屆東島四寶奪寶大會至此終於全部落下帷幕!

析欒因為放心不下葛三青,順便也還有些東西要打點,便跟韓棄一起回到了柳生家。興許是母子兩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