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掌心悄然一翻,輕拍在竹桌之上,那原本安安靜靜放置於桌面的青竹棍霎時間暴射而出,筆直射向小樓的入口處。

入口樓梯處,原本打算趁眾人不留意之際悄悄溜走的何通,卻被面前突然飛過的一記青光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剛才如何喚他?”

弋冬指著韓棄,目光咄咄,以一種凌厲無比的氣勢逼視著何通。

何通此刻只恨自己的舊主安然為何當初要將他拋棄在東島,最後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呂、呂寒棄。”

“走吧。”

得到答案後的弋冬手掌輕輕一繞,那青竹棍又沿原路掠回至他手中,被他重新置於桌上。

聽到弋冬發話,何通不由抹了抹滿腦門的汗水,再也不敢逗留片刻,立即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酒樓。

待何通離開之後,對先前這一幕感到不明所以的韓棄開口問道:“這位兄臺,莫非識得在下?”

那弋冬明顯是在心中思慮著什麼,聽到韓棄發問,這才回過神來,衝他拱手笑道:“的確,東島及時雨——韓棄韓小俠的大名我怎會沒有聽過?”

“東島及時雨?”韓棄茫然一笑,“我怎不知我何時有了這麼個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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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冬微笑著解釋道:“在下上月剛到過一趟東島,那裡正盛傳韓小俠以一人之力,化解東島五巨頭之間恩怨的傳奇故事。都說當初如果沒有你這及時雨,如今的東島恐怕已無安寧之日,是韓小俠你將一場註定要波及整個東島的干戈化為了玉帛。”

韓棄摸了摸鼻子,顯然沒料到會有此種結果,自己當初不過是站出來隨口說了兩句話,竟然就攬了個這麼大的功勞,不過他也並未如何放在心上,有或沒有,都與他關係不大。

只聽弋冬哈哈笑道:“今日能夠一併目睹玉面公子、華髮官人,以及東島及時雨三位當世英傑的風采,實為快事,為此當浮一大白!”說罷,他將酒杯棄之不用,直接提起桌上的酒壺就往嘴裡灌去,那模樣,哪裡像是在品酒,分明就與渴急之後鯨吞飲水的人一般無二。

等他放下酒壺,與他對面而坐的韓不恭舉杯問道:“其實在下三人也有一事不明,我等三人方才在見到兄臺的第一眼後,對兄臺的第一印象竟是不約而同,俱是感覺兄臺身上似乎欠缺了什麼,卻又無論如何都猜不透究竟是少了何物,不知弋兄可否為我三人解此疑惑?”

弋冬抹了抹嘴,掃視三人一通後,臉上浮現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古怪笑意,然後他哈哈大笑起來,一伸手,那原本靜置於掌櫃桌上的酒葫蘆便直直向他飛來。他舉起葫蘆,衝三人笑道:“在下乃是一介酒鬼,自然是少了這個酒葫蘆咯。”

韓棄三人相視一笑,明白這是他不願以實相告,三人也不好繼續追問,便就此作罷。

而弋冬似乎並不懂得客氣二字,見到三人不再追問,索性鑽了個空子,將韓棄三人原本沒喝完的酒挨個酒壺倒了個精光,又是一番鯨吞牛飲之後,他一抹嘴衝三人笑道:“都喝完了,我們再去酒窖裡多取些如何?”

韓棄擺手笑道:“兄臺海量,在下不勝酒力,已有些醉意,況且今日在下的一席之位已經讓給了兄臺,若是再飲,恐怕就壞了這酒樓的規矩。酒窖就在樓下,兄臺不如自行去取。”

弋冬衝他眨了眨眼睛,以手掩口輕聲問道:“難道閣下對那傳說中的君莫愁,就沒有興趣嗎?”

雖然弋冬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降低了聲音,但是卻依舊沒能逃過竹樓上眾人的耳朵,霎時間眾飲客間俱是爆發出一陣驚呼!

“君莫愁?”

此刻,樓內所有人包括那位酒樓老闆杜先生,都將目光一齊對準了這位逍遙醉盜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