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柳餘霜還是一個無戰不歡的術痴,自從他修煉此術以來,每每與人鬥法,以這洪鐘罩對敵向來是無往而不立,甚至從不曾在鬥法中後退過一步,久而久之便有了個“不退天罡”的綽號。

只不過葛三青亦非等閒之輩,雖然吃了個小虧,可他絲毫不覺灰心,相反,他心中反而生出一種久違的快意,或許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到,此刻的他,嘴角竟噙著一抹舒心的笑意。

柳餘霜留意到了葛三青嘴角的那抹笑意,嗜戰如他,如何不知這是見獵心喜的表現。他伸出一隻手掌按在洪鐘罩的內壁之上,霎時間金光大作,洪鐘罩的外壁之上開始出現一個又一個的鱗片狀圖案,直到鋪滿了整座洪鐘罩,他這才有些稍露疲態地收回手掌,望向對面的年輕武士道:“聽說你外號三刀太歲,因為沒人能在你手下扛到第四刀,不知道你接下來的兩刀,能否破開我這金鱗洪鐘罩!”

葛三青眼神火熱,他轉了轉手腕,改用雙手持刀,斜著往後退出三丈距離,然後刀舞焚雲奧義!

地面上霎時間飛沙走石,陸地憑空生出一道龍捲,無數罡風圍繞著那座洪鐘打轉。

,!

半空中,一柄體型碩大的血紅色七環鋼刀在晨光下光彩奪目,對比在東島換屆會上對戰“諸羽乾川”時所施展的那次,鋼刀的顏色要濃上不少,細節之處也更加鮮明,顯然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葛三青的實力又精進不少。

伴隨著葛三青人在遠處的一個持刀下斬的動作,血色鋼刀的影子開始在柳餘霜的瞳孔中急劇放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刀的不俗威勢,只不過他對自己的洪鐘罩亦是相當自信!

“咣……”

又是一聲山崩巨響,宣告了這場硬碰硬的結果。

氣化鋼刀散去之後,聲勢浩大的陸地龍捲也復歸平靜,金鱗鐘罩不復存在,只在前後的岩石道路上留下了一段深達數尺的溝壑。

葛三青面色蒼白,雖然他已竭力穩住心神,並提早用靈力堵塞住雙耳以抵禦那音波,卻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柳餘霜的臉色也並不好看,儘管那一刀連他的衣襟都未能劃破,但是他用全身靈力澆鑄的洪鐘卻被完全崩碎,以致靈力反噬,同樣受傷不輕。

柳餘霜強壓住心中不適,望著對面那個名不虛傳的東島武士,他眼神火熱道:“好剛猛的刀法,能打破我這洪鐘罩的,你是第二個。”

“哦?”葛三青好奇地問道:“敢問那第一個是誰?”

柳餘霜的嘴角浮現一絲不經意地苦笑,似乎有些不願提起,但終究是沒有隱瞞,他坦言道:“他叫趙溫尤,是我們崑崙六子之首,也是我一直以來力圖超越的目標。”

作為交換,葛三青也道出了一個事實。

“能抗下我這焚雲七式斬的,你也是第二個,只不過可惜的是,我並不清楚那人的真實身份,我只知道他的道行深不可測,甚至當初我與他那一戰,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出手。不過,雖然我連他的真實容貌都未曾見過,但只要能夠再見,我一定能認出他,因為他那目空一切的眼神,我永生難忘。”

“天外有天呀!”柳餘霜忽然莫名傷感道:“都說術道無窮,可縱觀當今世道,習術求道者雖有如過江之鯽,但絕大多數者窮其一身孜孜不倦,便是天資出眾之輩,至多亦不過是在化境之下多竊得百歲光陰,也難怪無人願意相信,傳說中上古之時曾有一步登天的長生仙人,或許,那真的只是老祖宗們所編織的一個虛無縹緲的美好願景而已吧。”

或許是因為眼前的對手與他實在相投的緣故,素來沉默少言、更不屑與人爭辯任何事的葛三青,今日裡居然有些反常,只見他迎著柳餘霜那固有不甘卻似已經認命的目光,昂首跨步道:“天地浩渺,大域三千,修術之道,路漫漫何其修遠,我輩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