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別苑,他已從方才那些義憤填膺的族人口中打探清楚,胡師康今夜就在那兒下榻。不過既然諸羽家的人全都鬧著要上門興師問罪,那麼以胡師康的謹慎性子,自然也會對此嚴加提防,畢竟此處關中乃是諸羽家的大本營所在。

韓棄現如今的武術雖說已經勉強能算是登堂入室,可他還沒有蠢到要和身邊無疑會有眾多扈從打手擁護的胡師康這種大族子弟去硬碰硬,更何況眼下自己還身中火毒根本無法施展武術,所以早在他決定今夜付諸行動之前,其實就已經想好了智取之策。

當那座燈火稀疏的別苑進入視野內之後,韓棄輕輕抬手打了個響指,搖身一變化作一箇中年男人的模樣,隨後便大搖大擺地朝著別苑正門走了過去。

他原本也想過要冒衝胡師康的弟弟胡承康,可一來他只在半年前伊賀府的慶生宴上遠遠見過此人一面,印象早已有些模糊不清,二來他也不敢肯定胡承康是否也在半年前被烏鷹給啄瞎了眼睛,三來則是因為胡承康與胡師康是親兄弟,冒充關係太親近的人反而容易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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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能讓他冒充皮囊的合適人選似乎只有一個——伊賀子蘇。

一切正如韓棄所料想的那樣,當“伊賀子蘇”剛靠近那座表面上看並未如何加以防範的別苑,立即有十數名身手敏捷的好手從暗處跳將出來,將其團團圍住。

“伊賀子蘇”處變不驚,衝著別苑內高聲喊話道:“我乃關西武宗府伊賀子蘇,得知胡師康世侄在此落腳,特來一敘。”

話音傳入未久,從別苑內走出一道人影,正是守在暗處以逸待勞的胡師康,容貌與半年前並無多少出入,只是左眼處遮了一隻眼罩,身形似乎也清減了不少。

胡師康看清來人面貌,確認就是伊賀子蘇之後,臉上有些意外,但出於禮數,還是先行向這位長輩見了禮,然後才語氣詫異地問道:“伊賀世叔何時居然也到了關中?”

“伊賀子蘇”掃了一眼圍住他的眾打手,微笑著答道:“我來關中的武館處理些俗事,不曾想今日剛抵達關中境內,便聽聞了許多有關世侄的傳言,因此有幾句話特地想來叮囑世侄。”

胡師康聞言揮手命眾手下隱去,將其請進別苑,奉過茶後,兩人在屋內對面對地單獨交談起來。

胡師康此人頗有城府,演技也不算差,只見他作出一副疑惑中又帶有一絲好奇地表情,主動詢問道:“請恕小侄愚鈍,不知世叔先前提到的傳言是何意思?與小侄有何關係?”

“伊賀子蘇”乾笑了兩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緩緩道:“世侄啊,你我兩家乃是世交,若不是我身為長輩,又和你們胡家立場相同,也沒必要大晚上跑這一趟。況且此處沒有第三人在場,依我看,你我之間,說話就不必如此遮遮掩掩了吧?”

胡師康卻執意要裝糊塗,尷尬地陪著笑道:“世叔的話,小侄怎麼越聽越糊塗呢?”

韓棄聞言心中是既好氣又好笑,胡師康此人還當真是謹慎,看來自己也得格外小心。他定了定神,接著應對道:“好,既然世侄執意如此,那我且問你,方才屋外的那些人手,難道不是在防範諸羽家的上門尋仇?”

胡師康眼神微變,但也只是轉瞬即逝,便繼續不動聲色德否認道:“世叔這是什麼話?那些人不過是一群看家護院的尋常家僕而已。”

韓棄聞言則直接站起身來,衝胡師康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道:“好吧,那看來的確是我多慮了,既然世侄是清白的,那稍後等諸羽家的人到了之後,相信世侄應該也能夠向他們解釋清楚,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言罷,起身便走。

胡師康見狀趕忙起身將其拉住,問道:“世叔稍候,還請把話說明白一些,諸羽家的人上我這做什麼?”

“哦,我收到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