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在先,若是不將這嬰孩交給他,必然會被他記恨,而已貴為伊賀家家主的伊賀子蘇,說不得以後會生出何種報復。但若是交出去,這孩子今日必然是死路一條。

就在柳生正平猶豫不決之際,前方的韓英卻忽然轉身,從他手中接過襁褓,故作驚訝地問伊賀子蘇道:“伊賀兄,莫非這孩子是你伊賀家的?”

伊賀子蘇聞言神色大變,立即想都不想地便脫口而出道:“這個野雜種,跟我伊賀家沒有半點關係!”

韓英聞言翹起嘴角,撓著後腦勺他裝模作樣地問道:“既然如此,那這孩子如何會牽扯到你伊賀家的家事?”

“你……”

伊賀子蘇一時語塞,面色霎時陰沉了下來。

韓英心中可沒有柳生正平那許多顧忌,見他吃癟,便趁機反咬道:“方才我三人在海中潛水,這嬰孩從天而降,恰巧被我三人救起,我看他模樣生得可愛,又是蒙上天恩賜,當即便已決定收他為義子。莫非,伊賀兄你要管我韓英的家事不成?”

聽到這裡,伊賀子蘇的面色已經由陰沉轉為鐵青。他當然知道韓英所言純屬子虛烏有,方才那名陌生女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足以證明他們三人從一開始就一直隱藏在暗處,看來,這三人是打定主意要插手他的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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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徹底撕破臉皮,只是將突破口轉向了一言不發的柳生正平。

“柳生兄,莫非你也要與我作對不成?”

柳生正平面露難色,正琢磨著該如何回話,身前的韓英回頭丟給他一個眼神,意思非常明顯,是要讓自己抽身事外,將所有事情全都退給他。

柳生正平還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方才上前幾步,衝伊賀子蘇抱拳道:“伊賀兄,我深知此乃你的家事,你放心,柳生家斷然不會干預,只不過我個人有一言相勸。”

伊賀子蘇聞言冷哼一聲,似是知道他大概想說什麼,別過頭不願聽他廢話。

柳生正平卻不依不撓,自顧自勸道:“人死不能復生,令妹已經香消玉殞,如今這孩子便是她來過這世間的唯一證明,你當真忍心下此毒手麼?”

伊賀子蘇似有所動,低下頭的他面部的肌肉微微抽搐,那是親情與家族名聲在他內心深處再一次交鋒所致。只可惜,這一次的結果也不例外,親情很快便潰不成軍,當他再抬起頭時,兩眼全都泛著血紅,滿面的猙獰神色,狀若瘋狂地大聲咆哮。

“殺!殺!殺!他不過是個小野種!留在世上只會令我伊賀家蒙羞!我妹妹是被他們害死的!我不但要殺了這隻小畜生,我還要把葛千烈那老畜生的屍體也挖出來,不將他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

“害死你妹妹的是你自己!”

一直受韓英鉗制才得以稍稍冷靜的析欒,此刻終於忍無可忍,她用力掙脫韓英的束縛,指著伊賀子蘇的鼻子大罵道:“你這種人真是無可救藥!”

伊賀子蘇已經陷入半癲狂的狀態,焉容得別人對他破口大罵,當下目光一動,腰間長刀寒光一閃,便是一記狠辣刀光向她飛去。

“哪裡來的臭婊子,東島武宗面前,焉容你在此放肆!”

眼見凌厲的刀光向著自己飛來,析欒並沒有躲避。她以前雖然跟老族長學過一些防身的微末法術,用來對付一些地痞流氓還算湊合,但伊賀子蘇身為東島兩大武宗之一的族長,就算修為再如何不濟,那也是邁過了沉丹境門檻的強力武者,盛怒之下所揮出的一記刀光,絕對不是她一個納氣境初期的嬌弱女子所能閃避得了的。

只不過在那看似銳不可當的刀光距她尚有數丈遠時,一道結實的影盾就已經在她身前凝結成形,刀光劈在影盾上,無聲無息,甚至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韓英陰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