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韓府大門外時,聽得院內隱約有鬥法聲傳來,似乎裡面的人已經大打出手,走在最前方的韓遲不由面上一緊,慌忙帶頭掠入府內後,只見前院有涇渭分明的兩撥人正在劍拔弩張地對峙著,其中一夥是自家族人,而另一夥自然便是來者不善的崑崙派使者。

兩夥人之間還有兩名中年男子正在鬥法,其中一位正是韓遲的三弟韓更,此刻似乎處於上風,若是他願意,隨時可以擊敗對手,但似乎他是在有意拖延時間,因此只對手纏鬥。

“三弟停手!”

聞得大哥已經趕回之後,韓更立即應聲收術,撤回胸前法劍,閃身至韓遲身旁,稟報道:“大哥,你可算回來了,這群崑崙山的人簡直混賬,崑崙六子死了一個林正帆,他們竟口口聲聲誣賴說是我恭兒所為!”

韓遲抬起一隻手示意韓更噤聲,而後他走向崑崙派一干人等的面前,拱手道:“在下韓家家主韓遲,幾位從崑崙山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

“韓遲賢侄,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搭話的是寧無難,他在二十年前就來過太微山,自然也識得韓遲,回應道:“令弟不是已經說了嗎?你侄兒韓不恭殺了我徒孫林正帆,我們是來討個公道的。”

寧無難話音未落,先前那位與韓更鬥法的那中年漢子便紅著眼睛怒吼道:“韓不恭,給我滾出來,我要你血債血償!”

韓不恭聞言從人群中出列,輕笑著道:“哦?我殺了崑崙六子中排行第五的林正帆?這罪名倒真是新鮮!”

“你就是韓不恭?”林顯雨立即惡狠狠地盯著他,向著後方問道:“天語,殺你師兄的是不是他?”

葉天語走上前打量了韓不恭幾眼,搖頭道:“伯父,不是此人。”

“哼,原來是欲加之罪!”韓遲聞言當即怒下逐客令道:“如今真相已然大白,諸位,請恕韓某不遠送了!”

“慢著!”林顯雨吼道:“我兒雖不是韓不恭所殺,但是的的確確是死在你們韓家的七殺術之下,和你韓家絕對脫不了關係。”

眼看事情就要說不清楚,寧無難站出來解釋道:“韓遲賢侄休要動怒,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時日,老夫與肖師弟以及徒孫林正帆、葉天語一行四人,為徵選下一屆五訣者而準備趕赴東島,卻不想在東海碼頭附近遇間了三個年輕人。老夫見那三人道行委實不俗,便邀請他三人上五訣山,卻不料他們非但不遵執者令,反而還出手重傷了我肖師弟。”

“而其中一位自稱韓棄的小輩下手更是歹毒,竟用你韓家不傳外姓的暗影七殺術奪了我徒孫林正帆的性命。後來我等尋思,貴府能有此等修為的年輕人,恐怕也只有太微四秀的韓不恭了,所以才會尋上貴府,沒成想卻是誤會一場,老夫在此向韓遲賢侄說聲抱歉。但是還請榮老夫多問一句,請問貴府上是否有位喚作韓棄的年輕人?”

“韓棄?”

韓遲心中一驚,正猶豫著該如何開口,韓棄卻主動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不用搜了,韓棄在此!”

另一邊,百木琉璃拉著葛三青也從前廳掠了出來,與韓棄並肩而立,“還有我們!”

寧無難看清三人樣貌,立即指著韓棄衝林顯雨道:“沒錯,就是他,林宗主,就是這小子害了正帆的性命!”

“還我兒命來!”

林顯雨雙眼通紅,憤怒地咆哮一聲後,當即便要祭劍結印。

“慢著!”

一直沉默的崑崙派執法長老段是坤忽然開口制止了林顯雨,只見他鬚髮斑白、老態龍鍾,左邊空蕩蕩的袖管自然下垂著,竟是一位獨臂老人,然而一雙半閉合的眼眸重卻有精光絲絲乍現,顯然絕非泛泛之輩。

段是坤出手按下林顯雨後,眯著眼打量起後趕到的這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