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的伊賀子蘇氣得當場直跺腳,暴怒之下,居然踢到了腳邊織野長風的屍體,這令他登時心念一轉,片刻後丟下了手中長刀。

“好,我可以不殺他,但是他必須立刻離開伊賀家。織野長風是他殺的,與我伊賀家無關,料想他也逃不過織野家的追殺。”

伊賀子蘇丟下這句別有用心的話後便不管不顧,晾著數百賓客和受傷的女兒在此,領著伊賀夫人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院子。

織野家今日來的這幫人,除了織野長風之外,其他全都是些家僕扈從,平日裡只會跟在織野長風的身邊作威作福,哪曾想過會有今天這種事發生,自打見到織野長風殞命後,早就全都嚇傻了,直到聽見伊賀子蘇出言提醒,這才醒過神來,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抬起織野長風尚未僵硬的屍體,臨走時自然不忘要對罪魁禍首的小韓棄惡狠狠地威脅一番。

“小子你等著,織野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其他賓客見事情鬧大,早就沒了先前看熱鬧的興致,才吃到一半的酒席也更是不用再指望了,紛紛跟伊賀府的管家請辭,兩三百人,一轉眼間便走了個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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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個前廳片刻前還熱鬧非凡,此時卻只剩下了兩道落寞的身影。

伊賀姍姍背對著韓棄,肩頭的傷口在流血,心中的傷口卻在流淚。

韓棄有心想要開口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伊賀子蘇說得並沒有錯,他的確是利用了她大小姐的身份帶自己來伊賀家學武,這一點他無可否認。

良久,伊賀姍姍漸漸止住了眼淚,自始至終她卻並未回頭,只是背對著他道:“你走吧,永遠不要再回來。”

聲音冰冷,如一把冰錐直刺韓棄的心窩,他躲過了織野長風的那鑽心一刀,卻得到了一個更痛更深的傷口。

“姐姐,我……”韓棄委實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囁嚅了半天,唯有改口道:“我走之後,姐姐要好好照顧自己。”

伊賀姍姍沒有應答,更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就那麼失神地跪坐在原地,等到身後的少年強忍著腿上的傷痛慢慢起身,拾起長刀念秀杵著地一瘸一拐的走遠後,她這才悄然轉身,望著他漸行漸去的背影,悽聲道:“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全都是騙我的嗎……”

韓棄腿上有傷,只能以長刀杵地徐徐前行,但他卻並不覺得雙腿有多疼痛,反而是心中絞痛異常。

他已經十三歲了,不再是當年那個不通情愫的孩子,他第一次領教到了心痛是什麼滋味。

一路艱難地挪出伊賀家的大門,門外正等候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似乎是特意在等他出來,韓棄認得二人,是柳生一鴻和葛三青師徒。

身材健壯的大漢柳生一鴻素來不喜歡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道:“小兄弟,此去可有何打算?”

韓棄神色漠然,冷聲道:“你二人是柳生家的人,本來算是我的仇家,可是幾年前你二人也曾救過我和孃親,所以我也想明白了。還請二位回去替我轉告柳生元一那老狗,就說我韓棄翅膀硬了的時候,自然會去取他的狗命!”

葛三青猶豫半晌,似是有些於心不忍,道:“你不必擔心,析姑姑她很好,只是對你思念得緊。”

韓棄聞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那就麻煩葛大哥也替我傳達一聲,就說棄兒過得也很好,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去接她。”

葛三青點了點頭,問了一遍他師父剛才問過的問題,“可是你接下去有何打算,你殺了織野長風,織野家是不輕易會放過你的。”

“這就不勞煩二位掛心了,區區一個織野家,我韓棄自有辦法應付。”說罷,他不再過多停留,轉身一瘸一拐地繼續前行。

韓棄雖然一直向前挪著步子,不作片刻停留,但其實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