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巡長,”他抬手攔著劉省三,“您誤會了,誰先找到人,誰就帶走,這道理宗村先生肯定是知曉的,他這是在禮讓我呢。”男人笑笑,甚至還朝宗村點頭致謝。

劉省三和晁荃如也不是頭一回碰面了,兩人互相合作也經手了不少案子,自然是有些默契的。此刻劉省三掃了一眼晁荃如對他投來的眼神,便懂了,這小子自有後招,全然不需要自己出手,只管從旁看戲便好。

“原來如此,那倒是我莽撞失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劉省三冷哼一聲,讓到了一側。

晁荃如衝宗村一夥人謝道:“那我就不遑多讓了,多謝美意。”

宗村可算是見識了對方這嘴一張一合的本事,覺得自己是棋逢敵手了。本想著抻在這裡給對面施加些壓力的,沒成想倒讓晁荃如給繞了進去。

他只能乾笑兩聲,順了個“請”字,先靜觀其變再作打算了。

晁荃如此時掏出懷中手札,轉向低眉垂目的殷成,問道:“殷老闆,煩請您配合一下,回答幾個問題。”

殷成趕緊擦了擦方才急出的汗,回說:“配合,一定配合。”

“貴車行內單駕是篷車,雙駕都是轎車?”晁荃如根據院裡留下的這兩架馬車型別揣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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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確實如此。”

“我見路上別家的雙駕車為求穩妥大都配了兩個車伕,您家這車伕人數和馬車數量剛好一致,那必定是每車只配一人了?為何?”

“啊,回長官的話,確實,因為我這裡只招經驗豐富老道的車伕,一是為了安全,二來人手少也方便管理。”自然還可以少付一份工錢。

“那這些車伕白日跑連著夜裡跑,天天如此,不會疲憊嗎?”

殷成到底也沒明白晁荃如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聽著不像是來查案,倒像是自己要開家車行,來打探行內訊息的。

“這個……”他猶豫了一下,當著警察的面不好明說自己也知道那些個車伕經常把夜車包給外人這件事兒。說了就暴露了他車行內管理不嚴,沒有據實上報的事實,可不說……他又怕因為隱瞞而誤了重要事最後再被追究責任。

這前後一躊躇,就讓晁荃如察覺了。這人最是會觀人神色,一看便知這殷成是心有顧慮說不出口。

於是他安撫道:“不必驚慌,有話儘管說,我們會酌情權衡輕重。”

殷成聞言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皮,面露赧然,聲音低了許多,解釋道:“其實,其實現在大家都這麼幹,手下的人也都如數交錢,我就沒管那麼多,這個……夜裡,他們真個累了的話,有時是會找熟人頂班的。”

話說得委婉,但晁荃如聽懂了,就是明面上有十二個車伕,但實際跑起來車來,卻不止這些人數。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