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馬車夜路(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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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恨不得長在人身上。
兩人就這麼左右搖晃著走上了小路,邁進了不知那一幢小洋樓裡。
茅大昌在兩人身影消失後一邊啐唾沫,一邊把錢揣好,心道也不虧,今晚可以好好收工了。
跳上馬車,把帷子放下來空跑,這就是不拉客的意思。
他盤著衙門山下來往西跑,路上關卡都混了臉熟,都不攔他,有時遇到個一起喝過酒塞過錢的,還能遠遠跟他打個招呼,走近再聊上兩句。
茅大昌在火車站附近就遇到個相熟的,以前在茅大昌手裡輸過幾個子兒,但他長了個心眼兒沒跟對方要錢,就這麼散了,當賣個人情。果然再遇上時就給了他不少方便,後來就熟絡起來。
他跟這保安大隊的哨崗大帽聊了兩句,正要走,就見自松島町方向來了個人,騎著驢子,有點兒趕路的意思。看來對方也是個跟哨崗大帽相熟的,見了那人遠比見他熱情,離老遠就招呼:“又出診啊,楊大夫?”
那人把掛驢身上的燈提起來一些照了照,認出了這崗哨值班的小兵,就回說:“你們分隊裡說是有個馬駒子可能喉骨脹了,怕傳染,讓我趕緊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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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那可不得了,聽說過幾天先頭部隊就要轉移去濰縣了,這節骨眼兒上可不能出什麼岔子,您趕緊的吧。”那小兵招呼他。
茅大昌見人家越走越近,要過關卡,自己礙事了,便揚了韁繩催動馬車讓出個路來,正琢磨著要走呢,小兵又扭頭來喚他:“誒茅大昌,明兒晚上攢一局吧?”
這就走不了了,他只能停下馬車往後探著腦袋回說:“明兒晚上還要趕車呢,怕是去不成。”
“唉你這個人,忒沒勁。”哨崗大帽嘖了嘖舌頭,嫌棄道。
有這功夫,那個騎驢的人就與他擦肩而過了,正打他右邊過去。茅大昌右眼有盲區,夜裡又看不見,便眯著眼睛轉臉盯了兩眼來人。可能是他這副姿態看上去十分刻意,對方不好當做視而不見,又都是熟人的熟人,便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微笑了一下。
茅大昌一激靈,他是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示好,不善言辭的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也慌慌忙忙回了個點頭,可多少姿勢有些笨拙。
這時那哨兵又去拉攏他口中的這個“楊大夫”。“楊大夫會不會推牌九?要不要明個兒一起?”
那人似是有點驚訝,和氣笑說:“我?算了吧,我對那些無甚興趣。再說忙得很,不定哪個又來找我,說是隊裡的馬啊騾啊的病了生了的,走不開走不開。”
“唉,行,您是個大忙人,這局是攢不成嘍。”見對方騎著驢子到了跟前,哨兵一邊唉聲嘆氣一邊讓開個空來。那人跟他揮了揮手,這就忙著繼續趕路去了。
茅大昌扭著身子遙遙看著那人走遠,想起自己也別堵在這兒了,便也跟站崗的人告別,奔著相反方向離開了。
關卡這才又恢復了平靜。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