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飛龍車行(五)(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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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他就指著這院子吃飯,倘若真個動起手來,豈會給他留下個完整物什嗎?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的攔阻哀切但無力。
無處發洩的他將火氣撒到茅大昌身上。“你到底幹了啥啊?趕緊招了吧!”他一巴掌拍在茅大昌的後腦勺上,像要驅趕瘟神,用了十成力氣。
這一巴掌倒把混沌懵怔的茅大昌給拍醒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幹!我真的什麼也沒幹啊!”他忽然大聲為自己辯解起來,使了吃奶的勁兒高聲喊叫,掙扎不已。
“老實點兒!”劉省三鐵手一攥,茅大昌衣衫下的手臂怕是立刻見青了,他吃疼一聲瞬時又如洩了氣的球,肉眼可見地乾癟下來。只剩嘴裡嘟嘟囔囔著“冤枉”“不是我”之類的話徒勞無功地辯駁。
晁荃如掃了一眼眾人,最終將目光停在宗村身上,緩緩道:“宗村先生,此人與我手中幾樁失蹤案有關,他符合證人所說嫌犯的特徵,我們需要把人帶回警局細細盤問。還請高抬貴手,莫要阻攔我們例行公事。”
他快速瞄了一眼了劉省三,繼續說道:“如果你也覺得此事與失蹤案有關,煩請上報,走正規程式,我們願意開誠佈公地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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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劉省三對“合作”二字過敏,他鼻子哼出個氣聲來,十分不屑。
宗村的顏色並未因為晁荃如的好言相勸而變得緩和。“晁六少,”他向前一抱拳,也顯得敷衍,“絕非是我不給情面,你這要是把人帶走了,我們回去可沒法兒交差。”
“既如此……”晁荃如見他毫不退讓,不急反笑,說道,“那就請跟我們一道,走一趟吧。”
“什麼?”宗村眉間一緊。
晁荃如歪頭看看劉省三,問說:“劉巡長,宗村先生這不算報案人,也算是個證人了吧?”
劉省三聞言一撇眼,對宗村說:“你既一口咬定這個叫茅大昌的與你們的人失蹤有關,便要舉證,那就要提供線索證詞,一齊走吧,若經核實有效,我們可以一併追查。”
宗村咬咬牙,低聲道:“這是日本人自己的事兒。”
“誒,怪了,”張八兩從旁嬉皮笑臉起來,“那我怎麼沒見著日本警察呢?你們是警察嗎?還管著查案子了?”
“你……!”
晁荃如強壓下笑意。“宗村先生,事已至此,理在我們,場面若是鬧得難看了,恐怕要招來麻煩的。”他話鋒一轉,面上嚴肅了三分,“或許,我該打個電話給日本總領事館請教一番,問問遇到這種牽扯兩國國民,因法度有別,互不相讓的難題,應該如何解決?”
“說得好,”劉省三難得對晁荃如的話同意得爽快,“這個問題是該好好掰扯掰扯。”
宗村一愣,不敢隨意說話了。晁荃如搬出的這個“救兵”可是他的死穴。
地湧會為總領事館辦事的潛規則人人皆知,可還沒人敢放在臺面上來說話。這裡竟有一個兩個不怕死的敢橫著脖子開口,要把事情拉到陽光底下,若真的鬧大,便本末倒置得不償失了。
終歸他們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來的,要拿失蹤的事兒興師問罪,呈呈威風,倘若到最後不光丟了地湧會的臉面,還拖累領事館下水的話,那宗村的罪責就不是斷掉一截指頭這麼簡單的了。
他不是個蠢笨之人,稍微在腦子裡一權衡,便懂了其中利害輕重。
於是他不甘地點點頭,皮笑肉不笑說:“好,好,好得很。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一遭吧。”說罷,他喚來一個手下,用日文噼裡啪啦交代了一番,便催促對方去了。
在場怕是隻有晁荃如能聽懂他說了什麼。大抵就是要人通知上面人,再派人去知會日本帝國警署,而後從大東飯店帶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