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另闢蹊徑(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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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餓了。”說罷晃晃悠悠翻箱倒櫃去了。嘴上嘟嘟囔囔滿是不情不願,手底下的動作可一點兒也沒受影響,照樣麻利。
兩人按你單我雙的分工開始碼起一個個檔案櫃來。也不知月亮又在天上移動了多少,等張八兩挺起腰背舒展時,身邊已經摞了厚厚一打卷宗。
扭頭看,晁荃如還在視窗就著月光蹙著眉頭聚精會神地研究那一頁頁內容,大有古人鑿壁偷光的勤工苦讀感。
張八兩趁著喘氣休息的空檔盤腿而坐撐著腦袋打量這個男人。他雖然一直心有疑惑,但還從沒真正深究過這個問題——晁荃如為何要當這個勞什子的“刑偵專門協作員”?
偶爾聊起過一兩句,聽那意思,好似還是他特意用了晁家的關係求來的?
晁家堂堂六少爺,正經留洋學成歸來,人品樣貌學識哪一樣也不短他。晁家的勢力毋庸置疑,聽聞晁老爺子是故去大總統的故友密交,當年還被送了“嵩山四友”的稱號。單憑這個家世關係,這亂世雖動盪,但若晁荃如真想去哪、做什麼,那也是如履平川,誰也奈何不了他,名聲、金錢、仕途,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麼一個得天獨厚的大少爺,怎麼就願意埋頭做些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兒?見天風裡來雨裡去地跑,偶爾還要冒著生命危險。這頭自己人不待見他,那頭又得罪了日本人,左右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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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圖個啥?
許是晁荃如感受到了張八兩執著的目光,抬頭看過來,用眼神問他何事。
“我這兒查到一個案子,只有外面的大字標題日期寫的是中國字兒,裡面全是日本話,跟梵文佛經似的,我看不懂,不過標籤是件失蹤案沒錯,你要不要看看?”張八兩收回思緒,揚了揚手裡的卷宗。
晁荃如聞言起身,朝那一堆案卷山走去。
“結案了?”
“好像沒有,懸著呢。”
晁荃如接過來一翻,裡面果然沒有解案單,僅一兩張報案人陳述狀與調查報告書,裡裡外外蓋了不下十個大小不一的印章,表書日本帝國警察署,日期標註在大正十一年五月,正是膠澳商埠在日佔之時最後的年份。算來也確實是兩年內的案子。
晁荃如的日語水平也沒有流利到翻閱無阻,況且這還是手寫的,字跡並不算規整。他也只能讀個大概,記下些關鍵字眼。
報案人的名字後面標了花月兩個字,他是有些印象的,這是一間位於奈良町的日本妓館,與中野町的大東飯店相鄰也不過百步之遙。這麼看來,呈報失蹤之人應該也符合他們尋找的目標。
他掏出手札來,提筆記下報案人與當時接案警員的姓名來,等後續調查。
“如何?”張八兩見他動筆了,心想應該是派上用場了。
“值得一查。”晁荃如一邊抄寫一邊回說。
張八兩舒了口氣,總算是有了點成果。他望著自己手旁篩出的那一堆檔案山,在半個文盲的他眼中,簡直難如天書。“這些今晚你也看不完吧?”他轉頭看了看外面月亮的位置,道,“這都快平旦了,你打算怎麼辦?”
晁荃如掏出懷錶確認了一下,時間果然過得很快,已經是凌晨兩點半,而他們二人還未篩完所有的卷宗,更不提他還要一一過目。
晁荃如看著那些卷宗權衡了一下,道:“抓緊時間篩,再一個小時應該是不難,篩完放在一起。”
“然後呢?”不能就這麼大刺刺地擺在跟前吧?這當值的人進門一看不就露餡了?
“天亮之前我們全部拿走。”
“什麼?”
晁荃如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嚇得張八兩都忘了收低音量,晁荃如趕緊堵住他的嘴,豎起耳朵聽外面動靜。好在是沒有驚動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