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臉上。可晁荃如看得明白,她這是揣著聰明裝糊塗,話說到了點子上又不搶風頭。

“好啊,”晁荃如應聲笑說,“那便試試你這個好法子。”他不是嘴上說說,是真心覺得這主意不錯。

那夥人的原計劃中是要騙得孫老闆夫婦信任撈上一筆大錢的,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肯定不會甘心。慣於行走江湖行騙為生的人可沒有適時收手的道理,這個甜頭沒嚐到,自然會盤算其它甜頭。況且躲著也是要花錢的,僅從宋倫義身上榨取的那些銀子能支撐三個大活人吃上幾天?

只是這回吃過了虧可要長記性了,至於這個餌究竟怎麼炒,這個盆到底怎麼埋,他可得好好計劃一番。

晁荃如仰脖飲了酒,腳下有路,眉頭自然舒展了許多。鈴語從旁看在眼中,也有幾分小得意,知道今天到手的彩錢不會少了。

對方心情轉好,她膽子也大了些,牽起男人的手欲拉他起身。“我們去跳舞吧?總坐在這兒交頭接耳,也怪引人注意的不是?”

晁荃如本是要拒絕的,但轉念想想偶爾也確實要做做樣子,便沒抗拒,順著那力氣站了起來,任由鈴語將他牽進了舞池。

舞臺上的樂隊奏著時髦的調子,舞池裡的人們轉著時髦的圈子。男女偎依,隨著音樂旋轉踢踏,酒氣香氣熱氣混在一起就是一派靡靡之相。

晁荃如的舞步都是年少時混場子學的,這種在晁家家訓中被定為傷風敗俗幽伏冥誅的事情必定不會找老師專門教授。但晁荃如拜習武所賜,學得很快,也跳得很好。

鈴語貼在他懷裡舞動沒受到絲毫阻礙,反而被帶動如翩翩蝴蝶般輕盈好看。

鈴語曉得周圍有人在看他們,便知今晚這戲是真個做全了。她想起什麼,笑說:“前段時間牛少爺來了,也是這麼帶舞步的,你們二位倒像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她不用說是哪個牛少爺,晁荃如也知她指的是誰。心道,那時他們整日廝混在一起,怕是連眨眼都要一個頻率了,跳舞也是一起學的,當然極像。可那也不是什麼值得得意宣揚的經歷,晁荃如不願多提,只是聞言笑笑,反問她:“牛西宿也是慕名而來?”

鈴語咯咯笑了兩聲,確實如脆鈴響動。“約莫是的,他也算是個稀客,可一來就包了我的場子,那晚砸了不少銀子。”

晁荃如一挑眉。“他不常來?”

“不來的,一年也見不著個一兩回,聽說現在談生意都改在飯店了,這兩年規矩得很。”

晁荃如詫異,他今早在安娜別墅確實見到了一個女人從樓上下來,還以為牛呈奎的“改邪歸正”只是嘴上說說,畢竟那一如既往吊兒郎當的模樣也不像個會踏實做事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他可說了什麼?”晁荃如問。

鈴語不知這其中有何能勾起對方的好奇以至於讓他這麼問。可既然對方問了,她便要如實作答。“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東拉西扯。因為許久不來,姑娘們換了些人,他就問了些新人舊人的事情。啊,也說起驪珠來著。”

“怎麼問的?”

“就是問怎麼不見人,都去哪兒了之類。”

“你怎麼答?”

“自然是按六少你教得答,沒提當初那案子。六少你……是擔心什麼嗎?”要防著牛呈奎這件事鈴語可並未料到,故而當時話說得多少有些隨性,眼下她也擔心自己是否出了錯。被責備是小,若惹晁荃如不高興而丟了這個靠山是大。

幸好眼前這人搖了頭,並未追究。“沒什麼,倘若再有人說起驪珠的名字,你記得告訴我。”

鈴語趕緊點頭應道:“曉得了。”心底著實舒了口氣。

她隨即想起一件事來,原本掂量著覺得它無足輕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