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待清場後,和久井泰雄才開口,一字一字地咬牙說:“這東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晁荃如面帶微笑,回道:“今早串了個門罷了。自是費了一番周折,但其中細節不必詳說,貴方只要知道王步升的下落即可。”

和久井泰雄聽著奇怪,因為王步升的動向他是知道的。自從上頭知會他此事涉密,他第一時間就派人監視了相關人員的行蹤,王步升這等重要角色必定在列,如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有手下的人前來報告。可為何明明並無異常,晁荃如的語氣卻這般篤定。

掌控全域性的人明明是他,可他此刻偏偏有種被縛蛛網之中的錯覺。

和久井泰雄不由得提高了十二分警惕。他小心翼翼地問:“晁六少的意思是人已不在原處?”

晁荃如偏頭掃了一眼和久井泰雄辦公室裡的鐘表,模稜兩可地說:“還在,但馬上就不在了。具體會到哪裡去,還要看貴方的合作態度。”

這種打啞謎的說法無疑是在消磨和久井泰雄本就不多的耐性。他指節縮緊泛白,從來都是他提出談判的條件,被迫站在另一邊的滋味可不好受,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有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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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荃如狡黠地笑著,戲弄對方似乎能讓他心情變得愉悅。“現下劉省三巡長因為接到‘不具名人士’的秘密舉報,說他轄區內有疑似間諜行為,故而正在帶人前往王步升住處的路上。這麼說,和久井警部應該就明白了吧?”

當然明白,和久井泰雄再明白不過,這就是明目張膽的見雀張羅。

此人夥同那個劉省三專門為他設了個局。他們以王步升為要挾條件,如若提出的要求沒被答允,那麼王步升必定會被劉省三帶走。劉省三這槓頭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此時他即便派人去救,恐怕也撈不出來了。更不提他們沒有任何撈人的名義,輕舉妄動反而會坐實王步升替他們做事的事實。

救人需要時間,可劉省三不是省油的燈,誰知道他會不會在此期間從王步升嘴裡撬出些有的沒的。畢竟小小白錫包和王步升肚子裡藏的那些東西相比,只是冰山一角。

“啊,順說一句,那煙盒裡也許少了那麼一兩根,畢竟舉報也是要講究憑證的,警察不能隨便抓人啊,您說是吧,和久井警部?”晁荃如話裡有話,刺得和久井泰雄渾身不自在卻又不能反駁。

“說吧,你們想做什麼?”男人咬著牙問道。

晁荃如知此事對方根本沒有贏面,暗暗得意。他緩緩道:“聽說昨日貴方抓了不少嫌疑人,其中恰巧有個叫肖勇山的人我很感興趣,還希望和久井警部能讓我與張抱艾先生和那人私下聊一聊。”他著重了“私下”這兩個字的音。

和久井泰雄果然陷入思考。晁荃如對此案的執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能從眾多嫌疑人中鎖定其中一個,就說明他掌握了和久井泰雄自己都沒掌握的重要線索,這不禁也勾起了這個年輕警部的好奇心。對方要求“私下”,必定是不許他們旁聽的,但和久井泰雄自詡也不是任人騎在頭上撒野的軟柿子,進退無路他都要掙扎一番。

“此事事關重大,我沒有決定的權力。二位門外稍候,待我向上級打個電話請示一下。”他藉口說。

和久井泰雄有沒有撒謊,晁荃如還是能看出來的。可對方這個要求也算合情合理,畢竟王步升背後牽連甚廣,誰也不想當頂在最前面的倒黴鬼。

蜘蛛縛網,自是要耐心十足。

晁荃如勢作大度,爽快地點了頭,帶著始終沉默的張八兩退出了辦公室,到門外等候。

“會順利吧?”張八兩一半擔憂一半自我暗示念道。在他聽晁荃如說要闖日本警署要挾和久井泰雄時,他就覺得是把命都懸在了刀尖尖上,這種膽大包天的念頭也只有晁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