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金玉妍的挑撥離間,以她對貴妃的瞭解,其實她從未相信過的,不過是借坡下驢罷了。

難道自己堂堂一皇后要去低聲下氣的求得底下嬪妃的原諒嗎?

可當曦月真正前來長春宮戳破這件事情的時候,她還是心虛,不敢直視曦月那佈滿委屈的眼神。

曦月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眉頭緊蹙,臉上蠟黃,臉頰瘦削,滿臉的病容。

打量片刻後,曦月忽地開口嗤笑道:“咱們的皇后娘娘多厲害啊!打理後宮井井有條,嫡子嫡女俱全。還將我這個貴妃和從前的青櫻耍的團團轉,怎得今兒個有氣無力的躺在這了呢?”

琅嬅聞言也不辯解:“你……都知道了。”

曦月卻是不留情面的繼續開口戳琅嬅的痛處:“嫡子永璉病弱,而您寄予希望的這一胎竟是意外掉了,璟瑟倒是健健康康的長成了,可您說,這又有什麼用呢?籌謀萬分終成空罷了!”

琅嬅聞言面上閃過悲痛,也不再逃避曦月的目光,“是我咎由自取。”

……

曦月聞言一愣,她本還以為琅嬅會發怒,自己還想多諷刺上她幾句呢!

琅嬅繼而開口道:“是我從前太過偏執,我從前一心想著富察氏的滿門榮辱皆繫於我和永璉的身上,可卻也因此葬送了永璉的身子和富察氏更上一層樓的可能性!”

曦月聽著琅嬅說到她的家族,有些想笑,富察氏在前朝都能抵得上好幾個高家了。

琅嬅卻是繼續說道:“是我太過貪心,可曦月,但凡是人,就不可能沒有錯處……那蓮花鐲裡的零陵香是我額娘在入府前就準備好了的。”

“當年滿京城都歌頌著皇上和青櫻的真情,更別提後面的絳雪軒內對我富察氏的侮辱!青櫻她得皇上的偏愛,你高家前朝越發得勢,前有狼,後有虎!叫我如何能安安心心做那等子大方賢惠又仁善的福晉?”

曦月聞言怒上心頭:“所以你就連我一同算計在內?那日絳雪軒內,你我同病相憐,我便已經向你示好!”

“新婚當夜,皇上為了青櫻守身,獨留你我二人一同守著那空房。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我不為自己叫屈,內心卻是替你感到不平!”

“你我年少的時候絳雪軒選秀相識,潛邸多年互相陪伴。入宮之後,我一心追隨著你,對你忠心耿耿,而你也會處處庇護我。”

“我以為你我二人早已是姐妹,是知心人!可你是如何回報我的?這麼多年來,你日日看著我帶著那鐲子討好你恭維你,你很得意吧?你看著我日日求子而不得,你很高興吧?”

琅嬅聽著曦月這些真心之話,沒忍住的落下淚來。

聽到曦月最後的質問,琅嬅連連搖頭:“我怎會這般想!那鐲子給你的時候,你我感情並不深厚。我也是未曾想到,曦月你竟是這般真性情的人,往後的多年相處,我日日夜夜又何嘗不對你感到愧疚?也許這也是對我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