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提醒自己眼前這個越來越成熟的大男孩,和十幾年前在家裡哭哭啼啼拉著我不要我上班的小朋友,都是我的陳路。

我想你現在應該有點憔悴了,也許會難受的睡不著覺是嗎?

我想你最終還是失敗了,在不甘於自己為什麼連一個喜歡的人都不能擁有了是嗎?

我想你,大概是該長大了吧。

不要懷疑我在給你設局,我在監視你,我在利用我的經驗嘲笑你。

我們之間不存在這種東西,我不過是你不懂事的母親,而你,是我將要懂事的兒子。

我想我之所以能明白你現在的一切感受,唯一的原因就是,十八年前,它曾經也發生在我的身上,比你的更痛苦,更慘烈,更丟人現眼而無可挽回。

你長得像你的爸爸,而脾氣像我:異常固執,容易執著,人很聰明但情商不足以應付生活。

這十八年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生活得比我幸福,所以我寵愛你,甚至溺愛你,有時達到旁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然而我終究無法替你活著,無法把我曾經受過的教訓植入你的身體讓你免受其害。

所以,不奉勸也不替你決定。

只留給你一句話。

愛情是自己的東西,而你真正能擁有的,也不過就是自己而已。

無論如何還是要繼續面對明天的太陽,我想再次看到你挑著眉毛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不要害怕覺得自己被拋棄被遺忘,我永遠愛你,比任何人都真摯。

至少這種愛是永恆的,即便你還不懂得珍惜,即便它的價值只是提醒你,你不是一無所有。”

窗外已經升起了曙光,林亦霖不自覺地揉了揉自己痠痛的眼睛,嘗試著撥出了第無數次號碼。

竟然通了。

他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劇烈,每個神經都在祈禱電話趕快被接起。

時間變得很漫長。

當門被推開了剎那,林亦霖在絕望中聽到了肖言還帶有睡意的應答聲。

而陳路,就站在門口淡淡的看著他。

“喂?陳路嗎?說話。”肖言疑惑的問道。

林亦霖發不出聲音,只是和那雙熟悉的藍眼睛不由自主地對視。

“你走吧。”陳路忽然側過頭。

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林亦霖呆呆的看著他,手卻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你自由了,我再不會為難你強迫你,你想去哪裡,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都隨你開心。”陳路一字一字說著,他語氣平靜,眼角卻不易察覺的泛紅。

高大的保鏢拿著林亦霖隨身物品和旅行箱走過來,放在了陳路身後。

“我是說真的。”陳路微笑。

林亦霖終於回神,不敢相信的走過去拿住自己的東西。

兩人近在咫尺。

陳路退下無名指上的銀戒,輕輕放在桌子上,和林亦霖說道:“再見。”

林亦霖再忍不住自己走出去的衝動,他深深的看了陳路一眼,邁開了腳步。

保鏢們自動讓開了路。

沒有看他的背影,陳路只是什麼都覺得淡了似的,優雅的揮了揮手:“沒有要你們做的事情了,都回去吧。”

很快,公寓就變得空空蕩蕩。

陳路站在原地失神了會兒,點了支菸,安靜的按下了音響的開關,坐在沙發上滿目平和。

跟諷刺似的,竟然還是當年那首《我願意》。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

無聲又無息,觸控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寞裡

“我爸爸是法國人帥哥,沒見過老外啊,傻冒。”

“陳路吧?你好,我叫林亦霖,今天起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