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才看啊。”

白玉堂呼的一拳朝著他那左眼招呼過來。

當然在半途就被攔截了,包裹在另一雙略顯粗糙卻無比溫暖的手裡,男人唇角一彎笑得溫柔,“你也捨得下手啊——快去吧,早點把事情做完早點回去。”

白玉堂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有把手收回來,略垂下頭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展昭沒聽清,微微前傾了身子,“什麼?”

微微擰眉,白玉堂瞄了他一眼,一臉的彆扭,默了一瞬,方才低聲道:“小心。”

展昭心中一軟,又緊了緊雙手,“你也是。”

目送著他離去,看著那勁瘦身形消失在叢林之中,展昭側身靠在樹上,默默算著時間,心想以他的效率,最多二十分鐘就該——“砰!砰砰砰!”

四聲槍響劃破清晨的寂靜,營區的反應很快,槍聲剛落幾乎就立刻傳來了呼喝集合之聲。展昭抑不住嘴角喜悅的弧度,低頭看了看手錶,很好,十二分鐘。

輕捷地貼近那座房屋,湊近屋牆縫隙往裡看去,心下一喜,只見那屋中空空蕩蕩,只有兩根柱子,分別綁著兩個人,“歐陽!二丁!”

聲音雖輕,但屋中人還是聽見了。歐陽春被綁得遠些,循聲看來,卻只能看到外邊隱約有個人影,看不清面目,只憑著剛剛的聲音判斷,也不敢大聲,動了動嘴,用口型問了一句:展昭?

丁兆蕙離得近些,聽得更清楚,一臉的驚喜,急忙朝著展昭又是點頭又是努嘴,示意他趕快搞定守衛開門救人。

展昭小心翼翼地繞到屋側,正想著怎麼去偷偷看一眼,就聽裡面丁兆蕙拉開了嗓子嚷嚷,“外邊怎麼了啊兄弟,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了?”

展昭暗暗翻了個白眼,這話也說得出口真好意思啊他——鄙視!

“廢話真多,哪兒有人來?你們只能自救。實話告訴你們,到今兒中午十二點,要還跑不掉,這一次訓練就通通記零分。”

“這麼殘忍!”丁兆蕙拿腔拿調一口的通徹心扉,開始胡說八道胡言亂語,說了沒兩句另一個守衛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又好氣又好笑,“得了你,說相聲呢?再吵就把嘴給你堵上!”

丁兆蕙依然在嚷,“嗚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一個千迴百轉的“急”才轉了一半,門口就傳來幾聲悶響,隨後一陣鑰匙輕響,等他終於吊完這個嗓子,門已被人開啟,卻沒有電視裡英勇無比救世主的標準場景,雖然也是逆著光也是有一副很好的身板更有一種很好的氣質,但是……誰也不能在拖著兩個死沉死沉的傢伙進門的時候還保持光輝形象吧!

更何況這人還在把人放下把門關好轉過身來的時候一臉嫌棄地看向救助物件:“太難聽了!”

丁兆蕙嬉皮笑臉,“我這不是方便你行事麼?”

展昭翻了個白眼,也不理他,走到歐陽春那邊,從腰後拔出匕首割斷他身上麻繩,“沒事吧?”

歐陽春揉了揉手,搖了搖頭。

丁兆蕙開始滔滔不絕表達對展昭救人於危難中的感激之情,跟瓊瑤劇似的臺詞一大段一大段地往外冒,展昭聽得頭大,正想打斷,卻見歐陽春站在原地正愣愣地瞧著自己雙手發呆,不禁問道:“歐陽?幹嘛呢?”

“啊,哦。”歐陽春回過神來,看向展昭,眼神裡多了些古怪,“這匕首,不是小白的麼?”

展昭一怔,還未回答,丁兆蕙已經湊了過來,看著他手中匕首眼睛一亮,“誒誒誒!”

歐陽春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不知道!”丁兆蕙答得理直氣壯,“小白又不常動匕首,都是貼身放著的,我怎麼可能認識。——誒倒是你,”他笑得突然奸詐了起來,擠眉弄眼朝展昭打著顏色,“你又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