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退出營帳,外面陽光照在席雲的臉上,席雲覺得有些刺眼,抬起手遮住陽光。

他看向車劍,嘆了口氣,說道:“車將軍,我覺得我們不能再坐等下去了。文將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解藥上。”

“你的意思是?”

席雲說道:“如今池苑受傷,西戎援軍剛到,還未安定下來,是最好的出擊時機。若是等他們重建了赤縣的營帳,那時恐怕又會陷入長久的對峙。”

車劍點了點頭:“現在西戎既然過來馳援,東夷的糧草問題緩解不少,再和以前那樣用乾耗的辦法,只能是兩敗俱傷。”

“所以,我想先對外宣稱文將軍已經醒來,只是還不便見人。然後集結一軍,前往陳村縣追擊池苑。”

車劍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好,就按席將軍說的做。至於文將軍這裡……我會繼續嘗試著找解藥的。”

文辰堯甦醒的訊息被散播出去,池苑剛在陳村安頓下來,聽聞這個訊息後愁眉緊鎖。

池苑看向言廷:“等文辰堯恢復之後,他們必定會前來襲營,只靠言將軍帶來的兵馬,怕是不夠。”

言廷有些意外,他想了想,說道:“那箭毒是西戎特有的,按理來說,謩軍並沒有解藥……我想,文辰堯醒來,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

“就算如此,謩軍還有席雲和李珣在,聽探子來報,車劍也從樊城趕了過來。”

“無妨,赤縣現在被水淹,他們一時半會兒繞不過來,我們先加強防守,以防謩軍襲營。”言廷說道。

沒等兩人商量完對策,營帳外就響起打鬥的聲音。

池苑一驚:“來這麼快?”

言廷也沒想到謩軍來得這麼迅速,他本以為總該等文辰堯那邊有所動靜之後,才會帶兵來戰。

兩人急忙穿上盔甲,跑出營帳,上馬帶兵出去迎敵。

席雲的一軍人馬趁著西戎援軍還未完全安定下來,殺了個措手不及,池苑和言廷不得不暫時再往後撤二十里,將陳村的外城空出來。

席雲也沒有繼續深追下去,等池苑撤軍後就回營去了。

等他一回去,車劍就興奮地過來:“席將軍,聖上派了傳言中的木神醫過來,說不定文將軍有救了。”

席雲眼睛一亮,趕緊詢問詳情。

“木姑娘還在裡面看,將軍稍安勿躁。”車劍拉著席雲在外面坐下。

席雲略微舒了口氣:“希望木姑娘能有辦法吧。”

營帳裡,安慎難得溫順地坐在床邊,手裡舉著蠟燭,給木行歌照明。

“上面一點。”木行歌給文辰堯把完脈後,說道。

安慎沒說話,把蠟燭往上面抬了一點。

木行歌皺著眉,檢視著文辰堯的情況,許久沒有說話。

安慎忍不住,小聲問道:“怎麼樣?能不能治?”

“……難說。”

“難說是什麼意思啊?”安慎問道。

木行歌搖搖頭:“他這毒是西戎那邊的,解藥也必須去西戎找。只是,就算我配得出來,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安慎低頭看了看文辰堯:“這小孩就真沒辦法救了?”

木行歌奇怪地瞥他一眼:“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一個只見過幾面的人了?”

“這不是我那徒弟,你那寶貝妹妹的請求嘛。”安慎隨手把蠟燭放一邊,“你可比我還著急,大半夜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木行歌抿了抿唇,沒有反駁。

安慎見她沒說話,又繼續問道:“你再想想,萬一漏了什麼家傳秘法呢?”

“……哪來的什麼家傳秘法?”木行歌扶額嘆了口氣,“我家就只剩下我和蓉兒了,往上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