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當那日在場的弟子提到那日時,仍是印象深刻。

“你可不知道,那日沈仙尊是被尊主抱下來的。”

乍一聽,還以為是一件花月美事。

隔壁茶桌,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衣男子靜靜地喝著茶,聽著那桌下山遊歷的千峰山弟子說著他不知道的事。

他本是慢悠悠地喝著茶,聽到此處,他陡然放下了茶杯,將碎銀放在桌上便起身離開。

外面雲遮明日,好像有雨。

他微仰起頭,薄唇微啟:“變天了。”

他心中醋意與怨念橫生急於離開,以至於沒聽到那些人後面說的話。

“不是說沈仙尊清冷孤傲?難不成兩人是情投意合嗎?”

說這話的人頭上捱了一擊暴慄。

“你是不是傻?那可是從伏罪臺上下來的,你可不知道,當時沈仙尊渾身是血,簡直像是從血池裡撈出來似的。”

“沈仙尊不是靈力深厚,怎會傷得如此重?”

“那碎魂鞭可不是鬧著玩的,連沈仙尊都傷至昏迷,自那以後誰還敢犯錯啊。”

“尊主怎麼下如此狠手?”

“尊主身居高位,自然守規矩,立威嚴,又豈能袒護他人?”

“可憐沈仙尊收了那樣一個徒弟。”

“可不是嗎。”

……

不歸峰上。

一切清清冷冷,連風都吹的蕭瑟,一襲素衣的沈清歡獨自坐在石桌前,摩挲著手中的茶杯。

她睡了三個月剛醒來不久,半天才適應沒有江予淵的不歸峰。

不知道他如今在何處?當時的她靈力不足,無法算定他會落在什麼地方,只能先將他送走。

沈清歡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希望你一切都好。”

“師尊師尊!”大老遠,楊空粼就喊了起來,等到沈清歡面前時,氣喘吁吁的,看樣子是跑來的。

“說了多少次,我不是你師尊。”沈清歡慢吞吞地抿了一口茶。

楊空粼大口大口地喘氣:“師尊您終於醒了,我來了好多次您都沒醒。”

沈清歡無奈:“可是有什麼事?”

楊空粼:“倒也沒什麼事,就是您總不醒,我有點擔心。”

“不過現在您醒了,我就放心啦。”

沈清歡:“無事便回吧,我想自己待會。”

楊空粼像是就只來看她醒沒醒,點了點頭道:“那師尊,我先走了,改日來看您。”

沈清歡點點頭。

不歸峰再次安靜。

沈清歡看向遠處,心中突然有些茫然。

不過,她想要的安靜沒維持太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許清執,紫蘇,卿木,還有百戰全都來了,見她醒著,都鬆了口氣。

許清執道:“清歡,你醒了。”

紫蘇嚶嚶嚶:“小師妹啊,你可算醒了,可嚇壞師姐了。”

卿木也道:“嚇壞的可不止紫蘇師姐,我們大家都嚇得不輕。”

百戰沒有找到江予淵,有些侷促:“對不起小師妹,我沒有找到那小子。”

沈清歡心中一暖:“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

紫蘇:“都怪師兄,下手太狠,才讓你昏睡了這麼久,哼!”

卿木:“這事著實是師兄的錯。”

百戰:“對啊,都怪師兄,都是親師妹還下那麼重的手,狠心!”

許清執其實也愧疚不已:“是我考慮不周。”

紫蘇:“也怪我,修為不夠,沒法護住你。”

卿木:“我也有錯。”

沈清歡搖搖頭:“是我的問題,這本就該是我受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