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暖風吹過,卻讓場上相對的兩人半點溫暖沒有感受到,只有入骨的冷。

隨後而至的許清執看著沈清歡的一言一行,抿住了嘴。

“今日,江予淵入魔大家有目共睹,何以不嚴懲?!”千嶽身體被束縛住,但是嘴沒閒著,“千峰山本就是除魔衛道的仙門,怎麼到了沈仙尊的弟子就能網開一面了?這叫我們其他弟子如何信服?”

方才他的一番話已經吸引了不少弟子過來,如今這一番話更讓那些弟子竊竊私語了起來。

許清執上前幾步,道:“修仙者入魔,確實要嚴懲。將江予淵押去伏罪臺。”

他雖這般說,奈何江予淵身上的魔氣太強,卻是無人敢上前。

須臾,風中傳來沈清歡的聲音:“我帶他去。”

……

伏罪臺上,江予淵雙手被鐵鏈縛著,臺下圍了很多人,幾位峰主位列在前尤為顯眼,他的目光只落在其中的沈清歡身上。

他的師尊一如既往的白衣,一如既往的一塵不染。

她身旁的許清執上前一步,道:“江予淵你可認罪?”

江予淵笑了一聲:“罪?我何罪之有?”

許清執道:“你掩蓋魔族身份潛入不歸峰,擾千峰山仙修,亂人間太平。”

“這,不是罪嗎?”

“沒錯,江予淵魔心險惡,罪不可恕!”

“他潛入不歸峰,定是不懷好意!”

“……”

人聲群起,江予淵掃視過去,發聲之人皆是往日看他不爽之人。

他低笑一聲:“魔心?有罪?你們憑著一張嘴,便定了我的罪?可笑!”

“你身上魔氣如此之重,還說你不是魔族?!”

“你敢說將來魔族看準時機偷襲能與你無關?”

“對,我那日親眼看見你與一塊石頭對話,那石頭邪門得很。”

“石頭?”許清執道:“什麼石頭?”

江予淵心裡一咯噔。

那日,被人看見了嗎?

“那日,我尋山之時,曾瞧見此人對著一塊石頭自言自語,那石頭魔氣纏繞,一看就絕非修仙之人所用的。”

許清執道:“什麼樣的石頭?”

“遠遠看著是一塊黑色的石頭,周圍纏著黑霧。就與他身上的魔氣一樣!”

許清執看向江予淵道:“你還不承認你是魔嗎?”

江予淵:“眾口鑠金尚能將白的說成黑的,而你們仗著人多,是想讓我在你們唾沫裡被迫承認嗎?”

許清執:“江予淵,你休要胡攪蠻纏,你的魔氣大家有目共睹,又豈容你隨便狡辯?”

江予淵冷哼一聲,將目光從他身上移到了沈清歡身上:“師尊,你信我嗎?”

沈清歡看了他一會,道:“我可以信你嗎?”

她問得很輕,卻讓江予淵抿緊了嘴。

沈清歡又問了一遍:“你說,你是魔嗎?”

“你說,我便信。”

江予淵看了她良久,撇開了頭。

沈清歡的心瞬間沉下去。

片刻後,她輕輕地問了一句許清執:“他可以交給我處置嗎?”

許清執看了一眼身後那些憤怒不已的面孔,道:“清歡,眾口難平,恐怕不行。”

沈清歡閉了閉眼,道:“他的懲處定了嗎?”

許清執道:“按規,罰碎魂鞭一百,但他潛伏已久,尚不知會造成什麼危害,是故碎魂鞭三百,逐出千峰山。”

沈清歡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道:“三百鞭,是要斷了他的仙緣?讓他連普通人都不如?”

碎魂鞭三百,不僅僅斷了仙緣,更是將人鞭打到骨,也碎了一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