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淵笑著道:“張員外竟想得如此通透。”

張員外道:“倒不是想的通透,只是在這樹高出牆院之後,我家母親便總說那樹裡有人,惹得家中人心惶惶的,如今伐了,倒也安了大家的心。”

“到了,人還沒來太多,兩位仙人可隨意落座,我先去前面忙了。”

江予淵拱手道:“多謝員外。”

沈清歡一禮附和。

兩人尋了角落的位置坐下,不一會兒院中便來了不少人。又見張員外與一女子攙扶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走了出來,那老婦人該是他的母親,今天的壽星了。

將那老婦人扶著坐好後,張員外走出幾步,面向賓客,道: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家母親的壽宴,家母身體不便,不能感謝各位的到來,便由張某代勞,望各位能夠盡興而歸!”

“祝賀張老婦人洪福齊天,壽比南山!”

張員外道:“多謝,多謝各位,快快落座。”

人群之後,江予淵道:“那老夫人怎麼一動不動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清歡看了看那穩如泰山的老夫人。

確實一動不動,那張員外和那女子如何將她安置的,她便一直那般坐著。

她又看了一眼老婦人旁邊一直笑得得體的女子,道:“一會我去看看那樹墩。”

江予淵道:“那我呢?”

沈清歡一副你好像傻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道:“你留下,應付。”

江予淵:“……”

感情我是個工具人。

還想說什麼,餘光見張員外向這邊走來,便住了口。

“哎呀,兩位仙人怎的坐在如此偏僻之處,教我好找。”張員外端著一杯酒,滿臉是笑。

江予淵道:“家師不喜人多之處,這方僻靜,便選了此處。”

“原來是這樣啊,怪我想得不周,仙人都是獨來獨往慣了的,該是不適應這般場合,怪我,怪我。”

江予淵道:“是我二人給員外添麻煩了,這樣,在下自罰三杯。”

張員外見他豪爽地飲下三杯酒,道:“仙人如此豪爽,張某佩服。”

江予淵見他時不時地瞟一眼一旁的沈清歡,便道:“張員外可是找我師尊有事?”

張員外哈哈道:“果然是瞞不過仙人的。”

他看向沈清歡道:“是這樣,張某有一兒子,不知可否跟著仙人修仙?”

江予淵笑意不達眼底:“原來員外迎我們進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張員外道:“哎,話非如此,這也是我們有緣不是?”

江予淵轉頭看向沈清歡道:“師尊意下如何?”

沈清歡道:“修仙講求天賦,能不能修仙還得見過令郎才能知曉。”

“這院中有些悶,我可否四處走走?”

張員外一聽有機會,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忙道:“可以可以,這院中仙人可隨意走動。”

沈清歡虛虛一禮,離開了,留江予淵在原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仙人。”張員外道:“你師尊還是在這院中的,不用擔心。我兒既有幸與仙人師出同門,自不會委屈了仙人。”

江予淵收起眼底的冷光,轉頭笑道:“我自是放心的。員外去招呼其他人吧,別冷了別人。”

張員外道:“這怎麼會呢?您與小兒師出同門,該是照顧您的心情。”

這是已經以弟子的父母自居了。

江予淵的笑就收斂了點。

他道:“我想起還有事要跟師尊說,先去尋師尊了。”

張員外道:“那您忙,我不打擾了。”

手裡拿的酒就怎麼過來怎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