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

江予淵輕輕地將蓮花燈放到水上,用手劃了幾下邊上的水,花燈便動了。

沈清歡學著他,也將蓮花燈放到了水上。

看著兩盞燈漸行漸遠,江予淵道:“師尊許了什麼願望?”

沈清歡道:“明日吃蓮花糕。”

江予淵噗地笑出聲。

沈清歡不解地看他:“笑什麼?”

江予淵道:“師尊真寫了明日吃什麼?”

沈清歡蹙眉:“不是你說可以寫嗎?”

江予淵道:“是是,可以寫可以寫。”

“不過師尊,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的。”

沈清歡:“……”

“師尊無需擔心,明日蓮花糕必會出現在您面前。”

沈清歡睨了他一眼。

之後不管江予淵跟她說什麼,她都不理。

再一次被無視了之後,江予淵無奈扶額。

以後還是不套路她了。

花燈節過了,大多人也漸漸離開了,長安城中恢復了原來的生活節奏。只是這幾日發生了一件人心惶惶的事。

起初,江予淵與沈清歡在樓下喝茶的時候,聽到旁邊桌的人在說:

“哎,你們聽說了嗎?城南的李員外一家一夜之間被滅了門。”

“聽說了聽說了,全家上下五十餘口無一倖存。”

“我還聽說,官府去查的時候都被當時的慘狀嚇得不敢進去。”

“可不嘛,滿院子的血,像一片血海一樣,每個人的四肢都被打斷了,臉被刮花了,血也被放幹了。尤其是李員外,整個人都血肉模糊的。”

“那是怎麼認出來那是李員外的?”

“還不是他手上的戒指,那麼大一顆綠寶石。”

“那這麼說那人不是劫財,倒像是尋仇了?”

“李員外作惡多端,活該如此。”

“真不知是哪個好漢,如此有膽量!”

“……”

這時人們談起這件事的語氣還是解恨不已的。後來,再等到有人談及這件事的時候便有些小心翼翼了。

“你們聽說了嗎?城北的王員外還有城西的孫員外都一夜之間被滅門了,死狀跟李員外一家一模一樣。”

“這王員外與孫員外雖不像李員外那般作惡,卻也屬實不是什麼好人家。”

“實在是報應不爽。”

“可是這連續幾個員外被滅門,是不是他們惹了什麼髒東西啊?”

“說不準,別是這長安城有什麼觸了什麼黴頭吧?”

“……”

一旁沈清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江予淵道:“師尊,這不太對吧?”

沈清歡道:“像是一種禁術。”

江予淵道:“禁術?”

沈清歡道:“聽聞魔域有一禁術,靠人血修煉,速度可一日千里。”

江予淵摩挲著杯沿,過了好一會才道:“師尊憎惡魔族嗎?”

沈清歡眼眸低了低道:“他們害死了我的父母,還有師尊。”

我沒有理由不恨。

江予淵道:“可是人分善惡,魔該是也如此的。”

沈清歡道:“我知道,無論什麼都不能一概而論。”

“可是事實是魔族害了他們,我可以不除沒有作惡的魔族,卻不能懷著仁愛之心待他們。”

江予淵沒有說話。

沈清歡道:“罷了,解決眼前事要緊。”

“先去那三處看看吧。”

江予淵應了一聲好。

城北,王員外處。

江予淵環顧周圍,已是一片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