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可冠正在給自己的傷口敷藥,聽見身後的動靜後,並沒有過多詫異,只是輕輕轉過頭,看見寧無難已經掠至百木琉璃身邊,雙手正快速結著某種印法。

司可冠見狀卻揚了揚眉毛,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背過頭去出言提醒道:“小心啊,女人睡覺的時候本來就是很敏感的,更何況她還是個咒者。”

寧無難對此充耳不聞,此刻他已結印完畢,兩道柔韌的銀芒圍繞著他的食指交叉延伸了出來,向躺在地上的百木琉璃纏去。

這招是吞流洞天特有的銀繭之術,兩道銀芒能夠圍繞著敵人迅速地編織成繭,將敵人困在其中,透過不斷吞噬被困之人的靈力而維持束縛,如果沒有人從繭外打破束縛,被困之人只有在靈力被耗盡之時方能重見天日。

眼見銀繭已經開始飛速編織,寧無難頓時安心不少,靈族丫頭滿臉通紅,根本就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看來他先前是多慮了,眼下只需再有片刻銀芒便能編織成繭,到時候就算她醒來也無計可施了。於是他放心地背過身子,凝神防備著司可冠,此刻只要將他盯牢,一切便已是勝券在握。

司可冠始終再沒有任何多餘動作,一直到他敷完藥轉身為止,期間壓根就沒有朝這邊多望一眼。

寧無難心中的石頭終於徹底放下,他能感應到,身後的銀繭已經織成,那個靈族丫頭已經插翅難逃,剩下的,就看自己是否有能耐應付眼前的司家後生了。

司可冠終於站起身後,卻沒有多餘動作,只是扭身朝他古怪一笑,伸手指了指寧無難身後,示意他回頭看看。

寧無難見狀心中不由呵呵冷笑,心想你莫非當我是三歲毛孩不成,方才我師兄是如何上你的當,我在一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司可冠見他不信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那麼雙手插袖站在原地怪笑,一副等著看熱鬧的神情。

寧無難還是沒有回頭,他明白,術者相鬥,絕沒有把後背暴露給敵人的道理,即便是逃跑,也要面朝著敵人後退,不過以防萬一,就在他準備朝身後放出靈識以探究竟時,忽然他的後腦被某個東西給狠狠啄了一口。

這一啄雖然並不如何吃痛,可寧無難卻嚇得面無人色,雙手捂著腦袋跳著腳往前躥出好幾步,這才轉過身子看清了身後的情形,卻發現啄他的竟然是一隻體型小巧的青鳥。而那原本已經成形的銀繭上,更有七隻一模一樣的青鳥正在瘋狂地撕扯著銀繭,偌大的銀繭很快就被撕扯得面目全非,露出了裡面依舊酣睡香甜的百木琉璃。

寧無難面色如土、肝膽俱裂,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倆大嘴巴,現如今的年輕人簡直不是省油的燈,他剛才真是失了心瘋才幻想自己能夠有機會搏上一搏,現在看來,還是趁著老命還在趕緊開溜吧。

寧無難萬念俱灰,正準備腳底抹油,忽聽對面一聲烏啼響起,只見那方才還七零八散的偃甲青鳥,此刻儼然已經重新合為一體,化作一隻巨大的青鳥,正展翅舞爪向他飛襲而來,被他慌忙間閃身躲過後,再不敢多逗留,飛身掠向段是坤的軀體,想著至少要把帶這具屍體給帶回師門,否則少不得會被宗門內的一些死對頭給指責其無能。卻不想他一隻手剛觸碰到段是坤的身體,整個身子卻突然被凍了個結結實實。

“嘖、嘖、嘖。”雙手插袖的司可冠見到這一幕後,止不住地搖頭道:“還以為你有多精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那裡可是我的寒冰領域,你居然想都不想就衝了進去。”

司可冠頗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隨後緩緩走到寧無難的冰雕前,伸出手掌將其頭部的冰層融化掉,讓他不至於窒息而亡。

原本以為已經註定要一命嗚呼的寧無難,腦袋重見天日後,立即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著求饒起來:“司公子,求求你不要殺我,你放心,我可以對天發誓,等回到師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