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分開,接著又是一次碰撞,伴隨兩人近身攻伐,金鐵之聲立時不絕於耳,火星四濺。

東島上人盡皆知,東島的武宗有兩個,關西伊賀家的天雷地火刀,和關東柳生家的焚雲刀法一樣,都是無數東島學武之輩夢寐以求的刃術功法,二者若能習得其一便足夠橫行東島。

只是要細究起來,這兩門刃術功法卻大有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南轅北轍大相徑庭。伊賀家的天雷地火刀側重操刀與控刀,功法上也極盡機巧之能事,分為天、雷、地、火四卷,可謂分工明確,將刀法招式的細緻之處鑽研到了極點。而柳生家的焚雲刀法則恰恰相反,並不拘泥於細枝末節,只追求每一招每一式的凌厲霸道。

所以柳生正平耍的這套焚雲刀法看起來也確實是大開大合,每一刀都勢大力沉,可唯有正與之交手的屈魁才深有體會,這刀法看似剛猛,實則半點也不失靈巧,方方架住他一刀,可還不及自己轉守為攻,他下一刀卻已經變勢而來,期間根本覓不到反制的機會,端的是一套刀法行雲流水連綿不絕,是以一直被柳生正平牢牢佔據著攻勢。不過,屈魁所使的刀法卻也並不差,雖偶有不及回刀招架之時,便立即沉舟破釜劍走偏鋒,刁鑽地攻其所必救,令柳生正平不得不收刀騰挪再次轉換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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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眼功夫,兩人已貼身鬥了近百招,期間屈魁似是有意探測柳生正平的實力,招架力道逐漸加大,可柳生正平不僅能始終與之抗衡,更是隻攻不防。

直至屈魁將揮刀力道提高到駭人聽聞的八十九尺,可一銳一鈍截然不同的兩柄長刀撞在一起後,仍是平分秋色的結局,誰也撼動不了誰。屈魁見狀不憂反喜,似是被徹底激起了鬥志,當即放下心中所有顧慮,運起被他保留的最後一尺力道,全力揮出每一刀。

可即便如此,兩百招之後,柳生正平依舊不曾落到下風。

四百招後,屈魁吸氣已比先前長了半拍,持刀右手的肩肘部位開始傳來針刺般的痠痛,而柳生正平依舊滿臉雲淡風輕。

六百招!

場中突然傳來一聲悶哼,屈魁終是力不從心,雙刀不知是第多少次撞擊之時,鏽跡遍佈的鈍刀被藏拙刀硬頂著往回空彈了寸許,終於是沒有趕上格擋火燒棉雲般來勢迅猛的下一刀,所幸側身及時躲開了胸前要害,左臂卻被劃了一道長足尺許、深可見骨的口子。

而不待柳生正平乘勝追擊,屈魁側身閃避時,已順勢將沒能趕上招架的一刀斜拍在了藏拙刀身上,身體借勢騰空,卻是往後方倒躍,愈戰愈勇的柳生正平豈會給他喘息之機,雙眼微眯,方才為求近身壓制而被他強行聚攏在周身一丈內的靈力感知,伴隨屈魁騰空的瞬間洪水開閘般向四周奔騰擴散,頃刻間便鎖定那名一招落敗的自負魔頭的方位,而後腳下一踮正欲施展身法窮追猛打,卻硬生生止住即將前奔的身體,下意識朝遠處的一塊高聳礁石看了過去。

屈魁得以喘息,飄然落地,兩人就此分開,距離拉開到三十丈。

柳生正平只快速掃了一眼那礁石,旋即收回視線,低頭看了一眼藏拙刀上的溫熱鮮血,語氣平淡,一如平常。

“閣下輸了。”

屈魁堪稱妖豔的精緻臉孔上浮現一絲苦笑,右手輕抬將那柄鏽刀隨意插在身前沙地上,空出的指尖環繞起螢螢綠光,給傷口施了個簡單的止血咒,隨後快意大笑。

“哈哈哈哈,果然是好一柄藏拙刀!這是在下生平第二次落敗,實在痛快!”

柳生正平臉上並無多少得勝後的喜悅,回應道:“閣下亦是在下生平所僅遇的對手。”

已經落敗卻並沒有趁機開溜的屈魁緊接著問道:“可你為何要隱藏實力?須知以你通竅境十重的修為,便是放眼這北穹一境,武者至尊也非你莫屬。”

柳生正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