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斷斷續續、時高時低。高的時候能震破耳膜、低的時候讓你的心情無比的壓抑,好似百爪撓心。

自此吳府所有人才能深刻的體會到,琴聲若是談好了,可以振奮人心、紓解心中的鬱悶,陶冶人的情操。要是彈不好,那是折磨人的最好方法。

但是小姐來了興趣要學彈琴,誰也沒有阻擋的理由。所以,人們都很自覺的做了兩個棉球,每到黃昏,用其把耳朵堵住。雖然不能完全的將琴音隔住,但起碼能睡個安穩覺了。

這天晚上,無雙照常的練習她的琴,此時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刺人耳膜的琴聲順著空曠的庭院傳出去很遠。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房外腳步聲響起。一身玄袍、腰繫美玉的段漠北踏著夜色而來,面色不善。對著無雙劈頭蓋臉的說道:“你這是彈的什麼琴?魔音穿耳也不過如此!”

“可不是嗎?樹上烏鴉的叫聲也比你的琴聲強百倍?”

他後面跟著的孫淼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隨聲附和道。

無雙聞言一點也不生氣,將段漠北讓到八仙桌旁坐好。轉身從旁邊的耳房端過一壺開水,還有一套上好的紫砂器茶具。

無雙很細緻的用開水先燙壺,而後進行溫杯,然後將茶葉放入茶壺中,高提水壺,水自高點下入,使得茶葉在壺內充分的翻滾,此為‘高衝’。而後又進行了細緻的低泡、分茶。

每一步都進行的細緻入微,忙而不亂。讓人覺的看著泡茶也是一種享受。

段漠北見狀,臉色舒緩了許多,略帶玩味的看著無雙無比熟練的泡茶、沏茶、最後將茶杯連同托盤舉到他的面前。

“主公,請!”無雙黑黝黝的眼眸清亮無比的直視著對方。

段漠北看看茶水、茶葉面帶微笑的分三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

而後將空杯放到了桌子上。

站在後面孫淼,看著無雙慢條斯理的又是燙壺、溫杯的都要半個時辰了,主公才喝到這杯茶水,那麼小的杯子竟喝了三次,還很高興的樣子。

真不知這兩個人再打什麼啞謎。

“想不到!無雙對茶藝竟是如此的精通。有些日子沒有喝到味道這樣純正的龍井了!”

“區區幾杯茶水,也不知能不能澆滅主公心中的怒火。”無雙將茶杯斟滿。而後退到了一側,垂手而立輕聲的問道。

“無雙姑娘這話到底含著什麼玄機啊?段漠北又喝了一口茶水,滿眼探索的問道。

無雙望了對方一眼,而後低下頭道:“前些時,主公帶著小民去宋家赴宴。主公說無雙的琴、簫佔著一絕,小民本不喜歡彈琴也不喜歡吹簫,但既然主公說了,小民就必須學好。

回來後,小民輾轉反覆、痛定思痛決定好好的練習彈琴吹簫。以後也可以給主公好好的長臉。

所以這些日勤加練習,但方才主公說我的琴聲簡直就是魔音入耳。所以小民心中實在的惶恐。故小民想沏上一杯好茶,將主公心中的怒火澆滅。

“段漠北聞聽不怒而笑,道:“你倒是實在。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本王若是再生氣,就顯的有些小家子氣了。

不過,你的琴聲太過刺耳,對於聽的人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對音律簡直也是一種褻瀆,以後就不要彈了。該幹什就幹什麼吧!”

孫淼聽了很是開心,主公為自己出了口氣,嘲笑了這個丫頭。一般的女子若是聽到了最後這兩句話,一定是無地自容,把琴都得摔了。

可是無雙就是那個‘二般’的,聽了對話話中的暗諷,也不生氣。而是低頭身施一禮,一向波瀾不驚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主公,已經快要進冬了,碼頭上的生意越來越簫條了,以後連吃飯都要成問題了。小民無事可做,想來也只有用練琴這種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