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瞻,搖了搖頭:“無事。”

穆雲昭上前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道:“可是我看你眼淚快流出來了。”

“我看淮瞻這麼懂事,我這是喜極而泣。”唐清焰瞪了眼裴淮瞻,咬牙切齒道。

這時,唐清焰忽然注意到似乎少了一個人。於是她朝裴淮瞻問道:“對了淮瞻,你三叔哪去了?”

“哦,你說三叔啊。”裴淮瞻原本還有些心虛呢,聽唐清焰開口問他,立馬有了精神:“三叔說有件事情要辦,所以出了趟遠門,估計過幾天才能回來。臨行前囑託我們,讓你不要擔心。”

“出遠門……就沒說什麼事?”

裴淮瞻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只是他那來回躲閃的眼神卻又深深地出賣了他。

唐清焰神情一動,繼而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

歸心客棧位於多羅城西部的官道邊。說是官道,實則周遭是一片大漠。然而此地是連通西域各國交界處,可謂是寸土寸金。一些南來北往的行腳客商,販夫走卒,路過此地皆會在此稍作歇息。

說起來這家客棧的興起還頗有幾分勵志。那位客棧老闆祖上原本是中原人士,後避戰亂遷居於此。此人手段高超,經營有方。並且為人和善,待人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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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常常見他與一些外地來的客人暢談。聊的高興了,大手一揮就連飯菜和酒水錢都免了。不僅如此,客棧內打雜的,跑堂的,個個都是機靈主兒。能說會道,頗懂才藝。常常惹得客人們開懷大笑。故而短短五年時間,歸心客棧規模越做越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這家客棧有一點挺奇怪的——從不招工。

客棧裡面的掌櫃的、跑堂的,打雜的,燒菜的,甚至客棧門口幫忙看管馬匹的小廝,據說個個都是老闆的心腹之人。有人想進來幫忙洗洗碗打打雜,做些粗活累活混口飯吃,但每次都被掌櫃的婉言謝絕。

此時天色漸晚,日暮西山,殘陽如血。大漠風沙吹至,掀起陣陣黃沙,平地增添幾分蕭然落寞之氣。

“呸!”歸心客棧外,馬伕彭老三將吹進嘴裡的沙子噴了出來。他擦了擦嘴邊的黃沙,嘴裡暗罵道:“他奶奶的,憑什麼他劉老四能在裡面舒坦,老子反倒在外面吃沙子。”

嘴裡罵歸罵,該乾的活還得幹。彭老三來到馬廄前,仔仔細細的將馬廄的各個門重新檢查了一遍。看這天氣,估計馬上又要起風沙了,馬廄內那麼多馬兒安置在此過夜,可不能大意了。

忽然,彭老三聽見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他走出馬廄定睛一看,只見一位帶著斗笠的藍衣男子騎著馬朝這兒奔來。

眼看快要到客棧外,男子忽然一勒馬韁止住了馬,馬兒嘴裡咴咴一聲嘶鳴,前蹄揚起,呈半立狀。男子一拍馬背,縱身一躍,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彭老三見狀暗暗喝彩。直到藍衣男子朝他這兒走來,他才注意到男子的腰間還彆著一把劍。

莫非是哪位江湖遊俠。

彭老三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見藍衣男子過來,連忙上前笑臉相迎。

“哎呦,客官來的正巧。馬上就要起風了,晚上霜寒難耐,不如進來喝……”

話未說完,藍衣男子已從他面前擦肩而過。二人迎面交錯的一剎那間,彭老三隻覺眼前一閃,脖子處瞬間留下一條細長的紅線。

藍衣男子沒有理會他,依舊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朝客棧走去。彭老三顫抖的伸手摸了摸脖子,只覺得手掌溼漉漉的。他想低頭看一看,然而他還未低頭,身子搖晃了幾下,雙腿忽的一軟,重重的倒在了沙土之中。彭老三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彌留之際,他看見藍衣男子在燈火通明的客棧外停下,然後緩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