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可謂是折膠墮指,冷的要命。

荊魚一出門便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地打了個冷戰,新的衣服還沒有置辦好,秦嬤嬤說得等到明日了,所以荊魚身上還是自己粗布爛裳。

荊魚就這樣迎著寒冽的冷風,來到了望舒苑,一路過來,小臉凍得通紅。

好在荊魚一早的工作,是和芽兒一同去燒熱水,可以烤火。望舒苑是有自己的小廚房的,這是齊夫人特意為寶貝閨女留的,燒熱水自是也不用去大廚房。

只是水缸裡的水將要見底了,荊魚便與芽兒分好工作——芽兒留在廚房燒火將剩餘的水燒開,而她則是去打新的水。芽兒對此毫無意見,且不說外面那麼冷,寒風侵肌,不如灶前暖和,她昨日也見過荊魚的力氣,很是放心。於是,給荊魚指了水井的方向。

荊魚提著水桶到達井邊時,還在擔心井水會不會凍上。所幸,江州雖說下了幾日大雪,氣溫倒是沒有北方那樣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荊魚拿起井蓋上的桶,將桶上的雪抖落乾淨,又開啟井蓋,將桶扔下去利索的打了水,又轉動輪軸的把手,將上來桶裡的水倒入自己帶來的桶中,打好兩桶水後,荊魚便將打好的水提了回去。如此反覆幾次,一缸子的水很快就挑滿了。

所意一早便看見一個身影在院子裡一趟趟的跑,是個陌生的臉龐,意識到她是昨天阿姊說的那個力氣很大的小姑娘,便向她招了招手。

荊魚看見所意,回想著昨日芽兒行禮的樣子,向所意問安:“言知阿姊早。”

“噗哈哈”所意忍不住笑了。

荊魚有些不解,難道是自己行禮姿勢不對?

秉承著好學不倦精神,荊魚小心翼翼地詢問:“言知阿姊,我行禮的姿勢有哪裡不對嘛?”

所意笑著搖了搖手:“與你無關,我的原因。”

荊魚愣了,不知何意。

所意解釋道:“很久沒有人把我叫成言知了,一時間有些興奮。我是所意,言知的雙胞胎妹妹。”

荊魚有些窘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意阿姊不好意思。我是荊魚,是昨日剛來的。”

所意:“聽言知說你力氣很大,我還說今日見識一下,倒是一早就見識到了。”

荊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了兩聲。

所意看出她有些拘謹靦腆,剛要說些什麼,言知便出來喊她。

“所意,姑娘醒了,讓她們進來伺候吧。”

“好!”所意回了話,又轉過來吩咐荊魚,“你去準備物品,跟在她們身後學習學習。”

“是,所意阿姊!”說完,荊魚便轉身離開了。

荊魚跟在後面進來時,忍不住悄悄地抬頭看前面。

只見裡間那隻著裡衣的姑娘緩緩下了床,坐到梳妝檯前,便有人上前遞了潤溼的帕子擦臉,那帕子應是絲綢質地的,不會損傷姑娘的面上的肌膚,待擦淨了臉,又開始漱口刷牙。

等言知所意要為她梳頭時,齊明舒懶懶地開口,剛起床的聲音還有些啞:“不用麻煩,隨意梳個髮髻就是,又不出門。準備傳膳吧,用完了去給阿孃請安。”

“是,姑娘。”

言知帶著她們出來時,只聽懶洋洋聲音又響起:“冬日穿些亮顏色就是,你去選一件好了。”

齊明舒用過了早膳,便去給齊夫人請安了。

所意這個話癆便開始了:“姑娘,你都不知道,那剛來的荊魚,還挺厲害的。昨天言知和我說,我還不信,哪有力氣那麼大的女孩子,你猜怎麼著?一早上我就看她提桶打水,都不曾挑著,來來回回的都不見她累!”

齊明舒問:“是昨天搬書箱的那個?”

言知回答:“正是她呢。”

齊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