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恭郡公府整日裡都縈繞著喜氣洋洋的氛圍,噩耗傳來的瞬間便如冰窟一般冷寂下來。

竇悠蘭瞪大了眼睛,幾乎都要站立不穩:“不可能,阿魚怎麼會死?阿舟去保護她了嘛?”

聞暉也是一臉震驚,但很快鎮定下來:“先莫慌,此訊息未必屬實。”

“當真?”竇悠蘭一雙美目通紅,臉上還掛著淚珠。

聞暉有些心虛,他自然也不確定荊魚的生死。

“我就知你是騙我的,急報已呈給陛下還能有假?”竇悠蘭的眼淚再次簌簌落下,她早就將荊魚視作親生女兒,如今女兒戰死沙場,她簡直心如刀絞。

聞暉心裡面也很難過,荊魚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又何嘗是那鐵石心腸?

“阿蘭,這事兒……先別讓阿容知曉……她就要成親了……”

竇悠蘭雙目噙淚,抽噎道:“也好,阿容與阿魚情同姐妹,若是知曉了怕是要哭斷肝腸。”

“可我已經知道了!”

“阿容?!”

聞暉夫婦倆看著淚流滿面的聞容,忙不迭上前安慰她:“阿容,阿魚是為大夏的,你……”

這話他們自是說不下去,畢竟他們自己也心痛如絞。

“你與霍公子的婚事……過了陛下的明路,是不能退的。”

“我知曉。”

“阿魚不在我們玉牒之上,你沒有名義為她守孝!”

“我也知曉!”

“那……”

“阿耶阿孃,我都知曉!可我心疼小魚兒,她這一輩子怎得就這樣苦?她先前還來信說她為她家姑娘報了仇,日後還要為大夏贏得更多的天下,今日竟喪生高句麗之手!我為她不值啊!”

安恭郡公府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司空翀。

“這麼說,荊魚之死確有可能是真的咯?”司空翀眯著眼,心中暗喜。他一直視荊魚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聽聞她死訊,自是暢快。

其實荊魚與他有何冤仇,只不過他私以為荊魚會成為他的絆腳石罷了。

卻是沒想到,荊魚當真給了他致命一擊,這自是後話了。

“真是可惜了,朕還想看看這位女將軍能走多遠呢。”夏承帝手執酒盞,目光渙散不知看向何處。

“荊將軍的確神勇非常,甚是可惜!”楊青再次為夏承帝斟酒。

“如此可惜,不如為荊將軍賜封,以慰英靈!”

明期那獨特的聲線驟然在大殿響起,倒是嚇了夏承帝一個激靈。

“阿期說的倒是容易!”夏承帝舉手欲飲酒,卻被明期猛然抓住手腕。

“舅父,不願應我這個請求嘛?”

………………

:()錦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