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魚將門關了起來,遮蔽了所有人的目光。

除了他們,不會再有人知道她們的經歷了什麼。

荊魚轉過身來,眼裡的淚如珍珠般滑落下來,一顆兩顆,她用力將剩餘那些收回去。

聞舟不知如何安慰她,因為此時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

褚繼仁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吐出一句話。

那些將士們突然就明白了,女子本弱,所以她們生活的會更加艱辛。

哪怕是現在站在他們眼前的荊魚,如若是個男子,他們定然不會質疑他。可現在,她要用更大的努力來證明自己。

可他們想錯了,荊魚不需要安慰,她此刻最應該做的——是斬下那些人的頭顱。

“荊將軍!蒙克亞!蒙克亞在外面!”

這個訊息是多麼的及時啊!荊魚的眼睛閃了閃,徑自朝著院子口的方向大步走去。

剛出了這座院子,便瞧見蒙克亞斜倚在長椅上,臉色蒼白的厲害,嘴角上揚,看上去滿滿邪氣。

前院裡盡是敵軍,瞧瞧那五大三粗的身量,再瞧瞧自己這邊的傷弱病殘,著實勝算不大。

荊魚眯了眯眼睛,語氣像刀子般射出去:“蒙克亞將軍,當真是逍遙自在!”

蒙克亞緩緩睜開了滿是戲謔的眼睛:“還好!挺愜意的!”

他又嘆了一口氣:“不過可惜,來了幾隻小老鼠!哼!”

似乎是傷口不舒服,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倒是沒想到,那個破夾道還有縫隙能讓你們出來。啊哈!我來猜猜~”

“你們應當是爬出來的吧?呵~真是些小老鼠哈!”

可此刻這些話語哪能刺激到荊魚呢,瞧著荊魚不曾改變的臉色,蒙克亞朝著後方瞧了一眼。

“哦~你也是女子。怎麼樣?裡面的人美嘛?”

這話簡直是戳到荊魚心肝肺管子了。

荊魚的背後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她動了,她提著望月直直朝著蒙克亞劈去,可那前方的道路被士兵攔住了,望月再長,也劈不過這些人去。

可此刻的荊魚哪管這些呢?

她只一個勁兒的往前衝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有一個砍一個,有一對砍一對。

蒙克亞的神色閃了閃,昨日交手時可沒這麼勇猛。

聞舟他們此刻也被匈奴士兵所纏住,分不得身。

顧宜之覺得有些不對勁,如若他們去刺殺蒙克亞,眼見天都要亮了,也不見人出來,難道失手了?可若是失手了,怎的也不見有人來接班?

顧宜之是有些敏銳的,他即刻下了城牆,向褚副將說明。

褚副將沉思良久,下了命令,去救人。

此時荊魚身上處處都是傷,這一處是刀傷,這一處是劍傷,這一處那一處的,竟是一塊好肉都不見。

聞舟的眼都紅了,攔住他們的匈奴士兵並不多,可都是佼佼者,若說脫身也是很難。

荊魚要面對的敵手太多了!

蒙克亞此時倒是有些敬佩她了,年紀小小的,竟有如此決心和毅力,只可惜不是他們匈奴的。

不過好在,她今日就此香消玉殞了。

蒙克亞想的是很好的,只是他想錯了,荊魚的毅力是無窮的。

只見荊魚強撐著站起來,她的臉上都是血了,那是胸前噴濺出來的。

蒙克亞想,站起來又如何,怕是那把陌刀都拿不起來了。

荊魚雙手緊握著望月的刀柄,她的情緒向來內斂,哪怕此刻也是,並不像別人爆發時那樣大吼一聲。

只見她立定站穩,望月狠狠的劈出去,站在她周圍的幾個匈奴兵未曾料想到她還能使出這樣大的力氣,一時不慎,即刻腰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