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獨獨露了頭在外面。

“怕是夜裡會發燒。”軍醫有些擔憂,“若是發燒,傷口就發炎了,這麼多傷,小命必不保!唉!”

聞舟一進來就聽到這句話,頭立刻抬了起來,聲音有些狠厲:“你說什麼?”

軍醫被他嚇了一跳,直襬手:“沒!若是怕發燒,每過一時辰喝一劑藥也能抑制傷口發炎,我開個方子。”

一直沉默的公羊婧抹了抹眼淚,輕聲道:“記得加三稜(止疼的)。”

“姑娘懂醫術?”軍醫停下寫方子的手,捋了捋鬍子。

“不精,略懂一二。”

軍醫不說話了,認真的開方子,也添上了三稜:“藥有三分毒,本不宜多喝,但荊小將軍的傷勢嚴重,喝著吊命就是了。只要傷口不發炎,就沒多大事了。”

“好。”

聞舟抓了藥回來,竟是一點也不放心別人來做,自己還將軍中的藥爐子順到荊魚帳中,就那樣坐在那兒只盯著藥,一時辰一副藥,只多不少。

聞暉進來看荊魚時被濃郁的藥味撲了個滿懷。看著那面如死灰的兒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將目光轉向床上的荊魚:“阿魚,真了不起!替聞伯父拿下了雲嶺關!聞伯父要表彰你的,你可不能就這麼長睡不醒啊!”

聞舟聽著聞暉的話,將扇子扇得更猛了些,像是要將聞暉扇出去似的。偏聞暉沒一點自覺,還在那兒自言自語呢:“阿魚啊,我的好先鋒!你醒了,我定封你個先鋒!再為我們爭回失地!你高興嘛?經此一戰,軍中在無人質疑你了!尤其是你今日帶的那支小隊,儼然拿你作明星了!”

聞舟很生氣,但他很不想說話,可偏偏當時是他自己提出荊魚進軍營的事的。

所以現在,他發洩的方式也只有多扇幾下扇子了。

聞暉覺得好大的風啊,轉身一看,聞舟的扇子都扇得成虛影了。

“咳!阿舟啊,這熬藥需要小火。”

“我知道!”

“你再扇下去,藥就要熬幹了!”

“我知道!!”

聞舟倏地洩了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將藥罐裡的藥倒了出來,果然比剛才的藥少了不少。

公羊婧給荊魚餵了藥,聞舟又坐回去熬藥,像是個不會休息的機括人。

聞暉見此,深深的看了聞舟一眼,搖頭離開了。

就這麼過了一夜,熬藥——喝藥——熬藥——喝藥,就這麼一直重複著。

荊魚到底是沒有發燒,且在天亮之際,醒了過來。

可她第一句就是:“那些女子呢?”

………………

:()錦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