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一夜難眠的荊魚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連眼都睜不開呢。

聞暉說的沒錯呢,小小年紀,正是發育時期,卻跟著他們來戰場,真是苦矣。

荊魚看著床邊的輕甲,一雙迷瞪的眼睛倏然清明瞭。

啊對,今日她要上戰場了。

這是她第一次上戰場,應有一個漂亮的戰績的。

她的手摩挲著輕甲,將它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是今日要保護她的盔甲。

她又看向被她立在帳子中心的望月,這是她的武器,她定會揮著望月狠狠砍下敵人的頭顱!

待洗漱完畢,荊魚出了帳子,卻正好與聞舟打了個照面,是一副她沒見過的樣子。

聞舟身穿黑色的甲冑,墨髮不再披散,而是用發冠束了起來,顯得格外精神,劍眉星目,正是一副正氣凜然小將軍的模樣。

“公子今日不同凡響!”

“你這個成語的造詣有待提升哦!”聞舟先是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又接著說,“你這樣子像一晚上沒睡!瞧那眼下的青色。”

荊魚嘴硬道:“我睡得可好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讓她的話瞬間失去了說服力。

聞舟輕笑出聲,他上前拍了拍荊魚的肩膀:“不用憂心!”

荊魚心中卻湧起一股暖意:“才沒有。”

兩人一同走向校場,士兵們早已整裝待發,聞暉和褚繼仁已經立在將士前等著她過來了 。

“將軍!”

“阿耶!”

“嗯!”聞暉朝著他們點點頭,“過來!”

聞暉將荊魚往前推了推,拍了拍她的肩,朗聲道:“從今日起,她就是你們的將領——荊小將軍荊魚!”

這話一出,下面的人立刻議論紛紛。

只有一人怔怔的看著臺上的人,原來她是個女子啊,那天晚上真是有些冒犯了。

“這似乎是個女子吧?”

“女子?這不是搞笑嘛!女子怎麼能帶兵打仗呢!”

“女的就不應該上戰場!”

“這還是個孩子吧?這麼兒戲?”

“郡公爺這是開什麼玩笑啊?讓一個女娃娃上戰場也就罷了!還讓她帶兵?”

“不如回家吃奶去吧!”

“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

……

你瞧吧,世上多是一些自以為是的男子,他們怎麼會允許一個女子踩到他們頭上呢?不去了解,單憑女子二字就足以讓他們破防,何況還是一個年紀甚小的女子。

荊魚的忍耐力一向是很好的,儘管她在意,卻不會顯露出來什麼情緒。

而聞暉幾人的臉卻是沉了下去,黑的如鍋底一般了。

聞暉明白,他們那些想法難以轉變,所以給他們個死命令就行了,他的話總是要聽的吧?

“好了!嚷嚷什麼?荊小將軍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軍令如山,不得違抗!”說完,聞暉就要離去,走之前還擔心荊魚,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別怕!”

可他瞧著荊魚的眼裡,卻不像是有懼怕的樣子,隨即放下了心。

還好,沒有影響到她。

荊魚看著下面那些一個個眼裡滿是不服氣的人,覺得有些好笑。

聽著她輕笑出聲了,聞舟和褚繼仁有些意外,那些將士也疑惑的看向她,可她卻並不言語。

好一會兒,荊魚才緩緩開口:“你們不服我。”

將士們聽到這樣肯定的話語全都嗤笑出聲。

“你有什麼可讓我們信服的?”

“一個女娃娃還想讓我們服你?”

荊魚打斷了他們挑眉看著他們,聲音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