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雲散。

他起身,走到帳中央,對著帥帳中掛著的地圖出了會兒神。

“所有人回去,傳令下去,全軍做好作戰準備。”覃忠忽然說。

一時間帳內眾人紛紛抬頭,注視著覃忠。

“姜冕弒父篡位、殘害忠良,當初太后和君上心軟留得他一條性命苟延殘喘於世。”覃忠說:“他卻不知悔改,如今引狼入室,竟然妄圖帶領敵軍侵佔我大楚國土!此等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這樣的人,若是真的讓他登上王位,楚國宗廟休矣!百姓休矣!”

眾人都驚呆了,所有人全部為覃忠的不要臉所折服。

然而他們也明白,這是目前能自保的唯一辦法,否則姜冕日後必定會跟他們秋後算賬,他們一個都逃不了。

所有人頓時反應過來,紛紛領命而去。

所有人走後,覃忠獨自一人在帥帳中,對著地圖陷入了沉思。

這一戰不成功便成仁,不想死,他就必須保證自己能贏。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臉啊。”忽然,耳邊響一個男人嘲諷的聲音。

覃忠倏地一轉身,鄭琰長身而立,右手手持赤霄劍站在帥帳內,赤霄劍上還掛著殷紅的血線,血珠不斷從劍尖滴落。

鄭琰鄙夷地看著覃忠,覃忠不動聲色地往劍架旁邊走:“是姜冕讓你來的?怎麼?他知道這場仗打不贏?所以打算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直呼殿下的名諱?”鄭琰說:“就你這樣毫無底線,豬狗不如的畜生,有什麼資格說殿下的手段下三濫?”

覃忠笑了:“我第一次從一個刺客手裡聽見這樣的話,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承讓,跟你這種冠冕堂皇的衣冠禽獸比起來,我確實差遠了。”

鄭琰沒心思跟他廢話,說罷身形一閃,猛地欺身而上。

覃忠一腳踹翻案几,掄起案几狠狠朝鄭琰擲了過去,鄭琰手持赤霄劍一斬,瞬間將那案几斬成兩半。

覃忠迅速抽身後退,奔到劍架上拿起長劍,長劍刷然出鞘,覃忠迅速出招。

長劍劃出一道弧線,閃爍著寒光,如同閃電一般朝鄭琰刺去!

儘管帥帳外計程車兵都被鄭琰解決了,然而這畢竟是在二十萬之眾的軍營中,這裡一打起來,立即驚動了其他營帳中計程車兵。

不一會兒,士兵們紛紛朝帥帳湧來。

整個漓河南岸瞬間熱鬧起來,一時間漫天箭雨紛飛,喊殺聲不斷。

漓河北岸的姜冕看見這一幕,不由擔心起來,對面軍營中有二十萬人。鄭琰再厲害,要在這二十萬人當中刺殺覃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行!”姜冕看見亂作一團的軍營:“我要過去!”

徐鳳鳴:“彆著急,鄭琰好歹是名冠天下的四大刺客,沒那麼容易就死的。”

“不!”姜冕想起幾日前潯陽城的那一幕,再也坐不住了:“他……我得過去!”

姜冕說了就走,徐鳳鳴猛地抓住姜冕的胳膊:“你一去,他會分心的!”

“他會死的!”姜冕像是瘋了一樣,失態地大吼道:“鳳鳴兄!他會死的!”

這是徐鳳鳴第一次見姜冕如此失態,當年姜冕被宋影設計,扣了那麼大一頂黑鍋,更是被宋影害得如喪家之犬一般逃出楚國,都不曾這麼失態過。

徐鳳鳴都被姜冕這突如其來的樣子唬住了,竟然下意識地鬆了手。

姜冕顧不得跟徐鳳鳴解釋,當即登上船,往河岸對面渡去。

姜冕都踏上船了,徐鳳鳴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現在已經來不及阻止姜冕了,他只得迅速派出一隊人跟上去保護姜冕,然後下令開戰,為姜冕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