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圈進懷裡,左手高舉著覃忠的人頭,運起內力大喝道:“反賊覃忠已死!君上有令!繳械不殺!”

這一聲,猶如貫徹黑夜的悶雷,響徹在整個漓河南岸!

一時間所有人都靜了,鄭琰再次大喊:“反賊覃忠已死!君上有令!繳械不殺!”

覃忠血糊糊的人頭懸在他手上,雙眼圓睜,死氣沉沉地瞳孔中倒映著火光。

“孤以世代國君的名義承諾!”姜冕也是渾身狼狽,手上還拎著弓箭,他平靜地掃視著整個河岸,四處都是烏泱泱的人和火把。

啟軍紛紛手執武器,盡忠職守地守著他們。

“覃忠已然伏誅!”姜冕大喊道,聲音迴盪在夜空中,帶著獨屬於君王的威嚴:“絕不牽連任何無辜的人!”

“放下武器!”鄭琰喝道:“往事一筆勾銷!”

緘默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兵器落地的聲音,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兵器被扔到地上。

人群外,姍姍來遲的徐鳳鳴和趙寧站在一處,看見這一幕,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宋熙站在二人旁邊,說:“成功了。”

“是啊,”徐鳳鳴說:“成功了。”

姜冕快速整軍,對於覃忠的舊部,他聰明地沒有選擇現在發難,只收押了幾名覃忠的心腹,其餘的人仍舊留在原有的崗位上,等著以後慢慢收拾。

一天後,宋國大軍率先撤去,啟軍也開始準備拔營,徐鳳鳴、姜冕、趙寧和鄭琰幾人聚在一處,看著士兵們有條不紊地收拾東西準備返程。

徐鳳鳴望向河岸對面,楚軍井然有序佇立在岸邊:“子敬,我們這一別,一時半會兒就見不到了。”

姜冕:“是啊,下一次見面,不知道要等多久。”

幾人在一起共事這麼多年,現在離別在即,內心不免生出惆悵之感。

趙寧不說話,鄭琰沉默地站在幾人身邊。

沉默中,徐鳳鳴忽然嘆了口氣。

“還有燕國那邊,”徐鳳鳴說:“他們現在正是國力衰弱的時候,我建議最好儘快用兵。

西川自古易守難攻,若是不趁著他們現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動手,待他們日後緩過勁來,那就麻煩了。”

“我知道。”姜冕說:“給我一年時間,待我肅清朝堂,就發兵西川。”

岸邊颳起寒風,吹動著幾人的衣袍。

徐鳳鳴側頭看他:“一年夠嗎?”

姜冕:“夠。”

此時,張廷來報,大軍已準備就緒。

趙寧:“知道了。”

“好,”徐鳳鳴說:“那我們一年後,西川再見。”

姜冕頷首:“那,趙兄,鳳鳴兄,我們就此別過。”

徐鳳鳴:“保重。”

姜冕:“保重。”

趙寧站在徐鳳鳴身邊:“保重。”

兩人翻身,上了身後親衛牽著的馬,一抖韁繩,跟隨著大軍北上。

姜冕和鄭琰站在原地,注視著他們遠去的身影。

姜冕靜靜佇立在原地,許久沒動,軍隊如潮水一般,緩慢退去,消失在天際。

鄭琰終於說話了:“殿下,我們也該走了。”

姜冕這才轉身,渡河,踏上了回潯陽的行程。

姜冕回潯陽,花了兩個月時間,一個一個將姜端和宋影的舊部剷除乾淨,並且重新啟用王家。

當年王躍為了救他跟宋影合作,結果最後卻中了宋影的計,害得自己和王皓白白丟了性命。

不過王家到底是跟隨著第一人楚王來的封地,在這片土地上紮根了幾百年,到底還有些根基。

況且這些士族當中互相通婚聯姻,利益都是相輔相成的,宋影和姜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