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等人在岔口深處奪命狂奔,頭頂不斷有碎石簌簌掉落,每一塊都帶著致命的威脅,彷彿是這黑暗洞穴下達的催命符。陳軒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機械地交替擺動,每一步都踏在生死邊緣,腳下的地面崎嶇溼滑,好幾次都險些讓他摔倒。手中的 “咒術秘錄” 被他緊緊地夾在腋下,此刻它是唯一能給眾人帶來一絲希望的東西,即便慌亂中根本無暇翻看。

“別回頭,快跑!” 陳軒聲嘶力竭地嘶吼著,聲音沙啞乾裂,在狹窄的通道中撞出一串串絕望的迴音。他的眼睛瞪得極大,佈滿血絲,死死盯著前方那彷彿永遠沒有盡頭的黑暗,腦海中不斷閃過被洞頂巨石砸成肉餅的恐怖畫面,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和著灰塵糊了一臉。

武士強忍著渾身的傷痛,一瘸一拐地奮力追趕。他的斷腿每邁一步,都像是踩在燒紅的炭火上,鑽心的疼痛讓他幾近昏厥。鮮血已經在他的腳下匯聚成一小灘,可他咬著牙,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勁,憑藉著頑強的毅力,硬是不讓自己掉隊。他心裡清楚,此刻要是倒下,不僅自己性命不保,還會拖累同伴,成為大家逃生的累贅,這種想法如同一根尖銳的刺,紮在他心底,逼著他不斷前進。“跟上……” 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既是給自己鼓勁,也是提醒同伴不要落下他。

曉萱抱著小女孩,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她幾乎看不清腳下的路。腳步慌亂而踉蹌,好幾次差點失足摔倒,每一次都驚出一身冷汗,滿心都是對小女孩的擔憂。小女孩依舊毫無動靜,曉萱心急如焚,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被這無盡的恐懼和悲傷給撕裂了。“寶寶,你醒醒啊……” 她哽咽著喃喃自語,聲音被呼嘯的風聲扯得支離破碎,那是一個瀕臨崩潰的母親在絕境中的無助呼喚。

林羽被武士拖拽著,虛弱地拖著腳步,意識遊離在清醒與混沌之間。他偶爾恢復一絲清明,便喃喃自語:“我拖累大家了……” 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嗡嗡,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同伴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武士聽了,咬著牙,手上用力,幾乎是拖著他前進,低聲吼道:“閉嘴,一起走!”

就在眾人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無盡的黑暗和恐懼吞噬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湍急的水流聲。陳軒心中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待他們衝到近前,一條洶湧澎湃的暗河橫亙在眼前,河水黑沉沉的,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息,水面波濤洶湧,暗流湧動,時不時捲起一個個巨大的漩渦,彷彿是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口。

“這…… 這可怎麼辦?” 陳軒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得厲害。他望著那波濤洶湧的河面,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此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滿心滿眼只有恐懼,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手中的 “咒術秘錄” 此刻也彷彿失去了作用,在這洶湧的自然之力面前,那些神秘的咒術顯得如此無力。

武士也趕到了,看到暗河,他的眉頭緊鎖。他知道,過河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但這河水如此兇險,稍有不慎,就會被捲入河底,屍骨無存。可他沒有猶豫太久,咬著牙說道:“得想辦法過河,不能在這兒等死!” 儘管聲音帶著傷痛後的虛弱,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

曉萱抱緊小女孩,往陳軒身邊靠了靠,身體抖得像篩子一樣。“這麼大的水,我們怎麼過去啊?” 她哭著說道,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就在眾人焦急萬分之時,陳軒突然發現河邊有一艘破舊的木船,船身已經腐朽不堪,多處木板斷裂,看起來搖搖欲墜,但此刻這卻是他們唯一的希望。“看,有船!” 陳軒大喊一聲,率先朝著木船奔去。

眾人來到木船旁,武士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船槳還在,雖然也破舊不堪,但勉強能用。“大家小心上船,動作快點!” 武士招呼著眾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