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望著四周如潮水般圍攏而來的水鬼怪物,心臟狂跳如鼓,每一下跳動都似要衝破胸膛。他的雙手顫抖不已,手中那把小刀在幽綠目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且寒磣的光,彷彿下一秒就會因他的恐懼而拿捏不住,掉進河裡。冷汗從額頭、鬢角、後背瘋狂湧出,瞬間將他的衣衫溼透,貼在身上,寒意透骨。

“怎麼辦…… 怎麼辦啊!” 陳軒驚恐地大喊,聲音已經完全失控,尖銳而絕望,在霧氣瀰漫的河面上來回激盪,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只有那一雙雙幽綠眼睛愈發逼近,似要將他們的靈魂都吞噬乾淨。此刻,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往昔看過的恐怖片畫面走馬燈般在腦海閃現,卻找不到一絲應對之策,只覺自己和同伴們就像待宰羔羊,被恐懼的繩索緊緊捆綁,無力掙脫。

武士強忍著傷痛,握緊斷槍,將曉萱和小女孩護在身後。他的傷口因為用力,又開始汩汩冒血,染紅了船板,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神經,疼得他面容扭曲,但眼神中依舊透著一股決絕。他深知,此刻退縮就是死路一條,即便力量微薄,也要為同伴撐起一絲生的希望。“別怕,有我在!” 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試圖給大家打氣,可聲音中的顫抖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曉萱把小女孩緊緊摟在懷裡,身體蜷縮成一團,彷彿這樣就能把小女孩藏進一個安全的港灣。淚水決堤般湧出,順著臉頰淌落,滴在小女孩毫無血色的臉上。“寶寶,別怕,阿姨不會讓它們傷害你……” 她哽咽著喃喃自語,聲音破碎得如同風中殘葉,那是一個柔弱之人在絕境中最後的倔強,哪怕自己嚇得魂飛魄散,也要護著懷中孩子周全。

林羽虛弱地靠在船舷上,眼神空洞無神,意識在混沌邊緣遊離。偶爾恢復一絲清明,看到眼前絕境,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輕聲呢喃:“這下…… 真的完了……” 那微弱的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讓本就壓抑的氛圍更加絕望,如同一把重錘,狠狠砸在眾人緊繃的心絃上。

就在眾人陷入絕境之時,陳軒突然瞥見 “咒術秘錄” 中閃過一絲微光,像是有什麼關鍵資訊被觸發。他慌亂地翻開,書頁在風中胡亂翻動,手指顫抖得厲害,差點把書掉進河裡。終於,他找到了一段關於此類水鬼的記載:水鬼懼火,若以明火照之,可暫退其形。陳軒眼睛一亮,仿若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可轉瞬又黯淡下去 —— 這茫茫河面,哪來的火?

突然,他想起身上還帶著一個打火機,是之前抽菸剩下的。他手忙腳亂地在口袋裡摸索,好不容易掏出打火機,手指卻因為緊張而不聽使喚,幾次都沒按燃。“快點,快點啊!” 他心急如焚地催促自己,額頭上的汗珠滾落,迷住了眼睛。

終於,“啪” 的一聲,打火機燃起微弱火苗。陳軒趕忙將火苗湊近船舷,試圖用火光碟機散怪物。那些水鬼怪物似乎真的對火有所忌憚,幽綠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原本逼近的身形停頓了一下,嘴裡發出 “吱吱” 的怪異聲響,紛紛往後退了些許。

“有用!” 陳軒大喊一聲,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衝著眾人喊道:“快,找東西生火,把火弄大!” 眾人聽聞,強打精神,手忙腳亂地在船上翻找起來。曉萱一隻手抱緊小女孩,一隻手艱難地撿起一些破布和乾枯的木板,手指被劃破,鮮血直流,她卻仿若毫無知覺,眼神中只有一個堅定的目標 —— 生火,趕走怪物。

陳軒用僅存的力氣,將收集來的易燃物聚攏在一起,用打火機點燃。火焰 “呼” 地躥起,驅散了部分霧氣,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水鬼怪物們見狀,又往後退了一些,但依舊在霧氣邊緣徘徊,並未離去,顯然還在伺機而動。

武士見火勢漸旺,稍微鬆了口氣,剛想坐下歇會兒,突然,船底傳來一陣 “嘎吱嘎吱” 的異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噬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