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母妃對皇室對父皇已經冷了心,我就是一個我而已。我會試著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喜歡雲離,對他好的。他活一日,我活一日,他死,我亦然追隨。”

雲淺月心裡有著細微的動容,看著七公主認真的神色,點點頭,“好!”

七公主不再說話,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

雲淺月看著她,從那一年她將容楓送去了天雪山回京之後,她進宮去看望他,那時她木訥地坐著,不哭不笑不動,像是一個人偶。但她知道那個小女孩沒瘋傻,受了刺激到是真的。她想她開口說出親眼所見的或者知道的關於文伯侯府那一夜被滅門的秘密,但後來發現,每次她去,都會有人看著,或暗或明地監視著。她便打消了念頭,也隱約地知道文伯侯府被滅門的那一場血案一定與皇室或者皇宮裡面的人有牽連。

後來她便陪著她坐著,雖然每次去的時間不長,她們也不怎麼說話,但一年也會有那麼十次八次去她的宮殿。一連十年,直到她啟動鳳凰劫前去的那一日,後來恢復記憶也沒再去。但她心中清楚,這個公主不同於別的公主。她看起來軟弱,但心中堅韌,否則也不可能裝瘋賣傻十年。雖然她下嫁雲離是她從來沒有料到的,但就衝著她願意做自己,願意對雲離好,心中清楚自己做什麼,她就破例接納她。況且雲離娶了她,總歸比娶別的公主要好很多。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車廂恢復沉靜。

這時,後面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那馬蹄聲很快,不多時就追了上來,並沒攔在車前,而是勒住馬韁走到車廂一側,須臾,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開口,“雲淺月!等等!”

雲淺月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怔,收回思緒,想著冷邵卓追來做什麼?她伸手挑開車簾,看著冷邵卓,見他騎在馬上,很像摸樣,對他挑了挑眉,並沒說話。

冷邵卓似乎沒想到雲淺月居然這麼容易就挑開了車簾,他騎在馬上的身子不由連人帶馬向後退了一步,看著她有些愣神。

雲淺月到也不急,靜靜地看著他。

須臾,冷邵卓垂下頭,抓著馬韁的手收緊,片刻後又抬起頭,看著雲淺月想說什麼,但對上她清淡的視線又閉上嘴,片即後又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著她。

雲淺月忽然有些好笑,“冷邵卓,你在做什麼擺出這等小女兒的姿態?”

冷邵卓臉一紅,又垂下頭,伸手入懷,掏出一個東西,在手中緊緊攥了攥,似乎鼓起勇氣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扔進雲淺月的馬車裡,扔進去之後,他忽然雙腿一夾馬腹,一言不發地調轉馬頭打馬離開。踏踏的馬蹄聲似乎影射著主人的緊張急迫的心情,很快就走了個沒影。

雲淺月看著冷邵卓來去匆匆地打馬離開,她嗤笑了一聲,“腦子真壞了嗎?”

“我看他不是腦子壞了,而是大徹大悟了!”七公主接過話道。

雲淺月收回視線,挑眉看著七公主。

七公主瞥了一眼扔進車廂的東西,是一個香囊,她莞爾一笑,“亙古以來都是女子送男子香囊,這冷邵卓可真是別出心裁。”

雲淺月看著那扔進來的香囊,繡面上繡著很素淨的白荷花,極其雅緻。她笑道:“他是不是扔錯地方了?或者是緊張之下拿錯了,本來要對我扔刀子的,不小心將哪個女人送給他的香囊扔了進來?”

七公主忽然抿嘴笑了起來,揶揄地看了雲淺月一眼道:“我看不是。他對你拿的就是這個。你沒看到那香囊的口是開著的嗎?裡面似乎有東西。”

雲淺月瞥了七公主一眼,笑著伸手拿起那個香囊,只見香囊的口果然開著,裡面放了一個小小的紙折的信封。她並沒立即取出,依稀看到信封上寫著幾個字,“雲淺月親啟!”,她眉梢挑了挑,“你說得對,看起來是沒拿錯!”

七公主笑看著她,“開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