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主見他不說話,知道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盯著他的眼睛,轉移了話題,“你的眼睛和你娘真像。”

“據我爺爺說,我的眼睛更像先祖榮王。”容景道。

凌家主笑了一聲,問道:“你可知道凌墨的娘為何而死?”

“是何原因在如今來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凌墨回凌家的理由是要你死。而凌家族中的幾位長老也已經同意,這就夠了。”容景淡淡道。

凌家主彷彿沒聽見,似乎陷入了回憶,繼續道:“你娘在楚家的時候,最喜歡畫畫,我手中有她一幅畫。那一日,你孃的祭日,二夫人知道了我心裡喜歡的人是她,她也是個心氣傲的女子,認為我那些年對她的好都是別人的替身,一氣之下,撕了那副畫像,跑出了十里桃花林,竟然去了怡紅樓,之後買了一個男憐。這件事情被淩氏族中幾位長老知曉了,自然不能由得她敗壞十大世家楚家的門風,有婦之夫踏入清倌樓,她不要名聲,十大世家還要,要將她立即處死。我得知後,想保她一命,寫休書令她離開,但是她不知感激,反而說凌墨不是我的骨肉,最後觸怒了族中的長老,對她進行了大刑。凌墨殺了一個族中長老,含著恨意跑出楚家,楚家那時候不缺少他一個孩子,對族中長老不敬,其罪當誅,我來不及說話,長老們便對他下了追殺令。那一年,正值南梁一位藩王作亂興兵戰,他跑去了戰場的沼澤地。族中派出的人眼看著他陷入了沼澤地,以為他必死無疑,於是都收了手,回來稟告族中長老,族中長老的怒氣才消停。不想他福大命大,竟然被人救出來,還活著。”

容景看著他,淡淡道:“凌世伯錯了,當年去“凌世伯錯了,當年去怡紅樓的人不是她,而是有人易容的她。二夫人雖然當時氣憤,但還不至於傻得毀了自己,她錯誤了你對她的好,但是她還有兒子做依仗。”

凌家主閉了閉眼睛,“事後我也想明白了,於是派人去查。方才得知去怡紅樓那個女子不是她,不過是長得像她,她其實跑去了天女峰,在天女峰的天女廟裡和當年的靈慧師太誦了幾日經。”

“凌世伯既然查了,可查出什麼來了?”容景問。

凌家主淒涼一笑,“人都死了,孩子也死了,再查出來還管什麼用?”

“凌世伯其實心中清楚得很,知道是何人所為,所以後來放棄不查了。因為背後籌謀的人是一座大山,即便查了也捍衛不動,沒準整個凌家會毀於一旦。”容景道。

“你說得不錯!”凌家主挑明瞭話,“德親王府的小王爺,十多歲的孩子就能籌謀了一個凌家,他身後是整個德親王府和皇室。走到哪裡,身後都有皇室一等一的隱衛保護,我當年見了他就知道,他是不怕我查出來。他只不過是弄了一個相像的人去了怡紅樓而已,後來的事情全部是淩氏族中的長老們做的,和他又有什麼干係?要怪也只怪我,顧忌凌家的名聲和對墨兒的娘愛不深,不相信他,才沒保全她。令她心灰意冷死去。”

容景淡淡一笑,“凌世伯後來心中都清楚明白。所以,在夜輕染先給了凌家一個下馬威之後,他藉著遊歷再上門,凌家只能投了他,若是不投他,凌家滿門都會傾覆。”

凌家主點點頭,“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皇上和德親王府想要凌家,是看得起凌家。”

“這些年凌傢俬下為他做了不少事情,也算是全了他的看得起。”容景道。

凌家主閉上眼睛,沉聲道:“不錯!”

容景向外看了一眼,提醒道:“天色似乎不早了!”

凌家主睜開眼睛,對容景道:“景世子確定能保得了凌家?”

“凌世伯若是不相信我,可以不死。”容景淡淡道:“不過凌墨若是想毀凌家的話,我不介意幫他一把。凌家即便有京城裡的新皇和安王保著,但應該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