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搭不理沒個好臉的,你對所有人都能笑,唯獨看到我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

“崔蕪,是你一開始就先區別對待我的。”

崔蕪默了瞬,往事一幕幕的接連在腦海中浮現。

“我對那些人笑,是因為他們也對我笑,他們想方設法的逗我開心博我一笑;你呢,你每次見了我都幹了什麼?”

陸淮生難以置通道:“就因為這個?”

崔蕪嗆聲道:“當然!他們讓我覺得我對他們很重要,不惜一灑千金也要逗我笑;你說他們另有目的也好、見色起意也罷,但我至少看到了他們的用心。”

“你呢?你每次看到我,不是像老夫子一樣板著臉說我這個不好那個不對,就是兇巴巴的給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我瘋了才會喜歡你!”

現在的崔蕪說起這些,心裡難免羞恥。

但當年年輕的自己可不就是這樣。

崔家的嫡長女,金尊玉貴,嬌生慣養,她被眾星捧月的長大,不管出現在哪裡,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貴女們奉承她,公子們討好她。

都是同齡的玩伴,人家以禮相待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自然也都能與其和睦相處。

只有陸淮生!

第一次看到這人時,她也為他那副皮囊驚豔過;後又知道他是京中能和哥哥並列齊名的,心中愈發高看了兩眼。

但這人和那些跟在她身後獻殷勤討她歡心的官家子弟不一樣;

他恃才傲物,誰都不放在眼裡。

她頂級的家世和容貌,在他那,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崔蕪是有些大小姐脾氣在身上的,不搭理她的人,她絕對不可能上趕著。

選擇竇筠,一是因為他對她俯首帖耳、萬事依從於她;二是因為竇筠的家世,崔家任意一個人都能夠拿捏他。

雖然事實證明她的這套挑選邏輯不太對,但也無傷大雅。

過得好就繼續過,過得不好就和離。

她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

……

四周忽然陷入一陣死寂。

時隔多年,兩人終於得以明確彼此當年的心跡。

陸淮生好幾次欲言又止。

崔蕪也是面色訕訕。

好半晌後,陸淮生幹聲道:“對不起,當年是我太驕傲太自以為是。”

“早知道如此,當初你和竇筠和離後,我就應該立刻快馬斬亂麻去你家提親的。”

崔蕪:“打住吧你!就你當初兇巴巴對我愛搭不理那樣,你來提親我還不一定答應呢。”

陸淮生被說得頭都抬不起來,“對不起,阿蕪。”

“我當時不是對你兇,只是覺得你對其他人都笑容滿面,唯獨對我冷臉,我心裡不服氣。”

崔蕪冷聲道:“你何止是不服氣?你當時沒準還覺得我眼睛有問題,是不是?”

陸淮生:“……”

“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罰我都認。”

“但我對你,絕不僅是因為醫館那一夜的責任;我是真的想娶你,想和你共度一生。”

崔蕪:“我不,婚姻對我來說是束縛,我不想再嫁人。”

“若是覺得寂寞……”她說著,嘴角忍不住翹起,“我就找個俊俏的書生,兩人互相……”

不等她說完,陸淮生已氣得俯身而下,堵住了她的唇。

再不堵住,他真要被她氣死了。

唇舌交纏,他手上也沒老實,專挑她敏感的地方下手。

沒一會,崔蕪嬌喘吁吁的軟在他懷裡。

等她反應過來,已被他傾身壓在了床榻上。

頭頂上的目光深邃犀利,彷彿能勘破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