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郅半個眼神也不給,直接讓下人打發了。

崔郅雖寵愛女兒,但在關鍵的大事上,從不隱瞞或是自作主張。

他將所調查的情報一一說給女兒聽,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許興誠所謂的“中藥亂情”完全是個幌子。

以許興誠的體質,那點子藥量和酒量根本不足以讓其理智盡失。

說白了,在葉珠的這場設計中,許興誠不僅不無辜,甚至還是心甘情願入局。

歆歆聽罷胃裡一陣翻湧,捂著嘴乾嘔了好幾下。

崔郅嚇了一跳,“不是小產了嗎?難不成孩子還在?”

歆歆聞言沒忍住笑了出聲,心裡的那點鬱憤也被她爹這句沒由頭的話給驅散了。

徐氏沒好氣瞪著丈夫道:“小產的事還能作假?你能不能別揭咱們女兒傷疤。”

崔郅:“這有什麼?我們崔家的女兒,和離一次全當是積攢經驗開開眼界。”

徐氏無語。

歆歆解釋道:“爹爹誤會了,我只是忽然覺得噁心,我和許興誠多年夫妻,我好像到今日才看清了他。”

“我一直以為他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卻不曾想,他也會在面對女色的誘惑時亂了方寸。”

徐氏安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別說你了,這門親事還是你爹爹給你找的,他這個行走官場幾十年的老狐狸都沒看出許興誠的真面目,更別說你這個小姑娘了。”

崔郅登時心中漾起一抹愧疚,“是爹爹對不住你啊。”

歆歆忙道:“爹爹別這麼說,這事和您有何關係?人慣是會偽裝的,不過個三年五載難以勘破,女兒算是運氣好的,在還未深陷泥沼前及時脫身,總比落入窮巷追悔莫及的好。”

崔郅又看向妻子,狹長的鳳眸中溢著絲絲的幽光。

徐氏服了,“好好好,不怪你不怪你,方才是我說錯話了好吧。”

崔郅滿意的點點頭。

“等回了京城,爹爹立刻派人去許家將你的嫁妝傢什都搬回來,以後,你就再不是許家的媳婦了。”

歆歆揚了揚嘴角。

“都聽爹爹的。”

徐氏:“既然如此,那咱們三日後啟程回京?”

“你爹爹官署都沒去正式告假,可不好耽誤太久。”

歆歆啊了聲,急道:“爹爹您沒去告假?”

崔郅扶額:“這不著急你的事,收拾好了箱籠就急忙動身,實在沒顧上。”

崔郅心態倒是好,“無妨,官署少我一兩日不會怎麼樣;大不了就是扣俸祿。”

徐氏幽幽道:“你就不怕對家參奏你一筆?”

崔郅渾不在意:“我兢兢業業的時候參奏我的人少了嗎?”

徐氏:“……”

崔家位於世家之巔,背後可是不缺紅眼之人。

歆歆同樣是個樂天派,“……沒事,還有大伯呢。”

徐氏哭笑不得:“你大伯可也是不容易,晚輩們也就罷了,你爹和你三叔這兩個也不是讓他省心的。”

歆歆:“三叔怎麼了?”

徐氏:“上個月月中,你三叔差點和戶部尚書當朝吵起來。”

崔郅:“夫人說得委婉了,那不是吵起來,那是差點打起來。”

歆歆:“……為什麼?”

崔郅:“你三叔主辦的一水利工事,戶部嫌費銀子。”

歆歆明瞭,三叔是工部尚書,轄下的每一件事都少不得戶部撥款。

而戶部尚書負責朝廷的錢袋子,兩人吵起來也正常。

說起這個,徐氏忍不住笑,“你三叔也是有意思,吵不過戶部尚書,便想著你大堂哥也是戶部裡的,回家拿自己侄兒開刀。嘉鈺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