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的生辰,二十六就是大少爺的,咱們到時候又能回崔府了。”

“三爺!”

小丫鬟的一聲行禮打斷了屋內主僕幾人的閒談。

喬喬正在試戴母親明氏送的兔毛抹額,看到人晃著腦袋笑了,“你回來啦,我剛讓他們去傳飯,很快就好。”

謝珩聽著她的語氣,餘光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的神色。

沒有區別,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她額頭上帶著一圈白色兔毛的抹額,毛茸茸的;今日又穿著一件薊粉色出風毛夾襖。

一身的淺色,一身的毛茸茸,兔子似的。

小兔子蹦蹦跳跳到他面前,眼睛彎彎的笑著,“你幫我看看,這個抹額好不好看。”

謝珩看了眼,嗓子像是被黏住一般,有些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好看。”

得到誇獎,兔子又蹦著繼續去對鏡自賞,“我娘送我的,說是兜帽遮不住額頭,若是天寒的時候不小心著了風,落下病根會犯偏頭痛的。”

謝珩四下掃了一眼,只見房內的所有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桌子上都堆滿了五顏六色的錦盒,有長條的、有方形的,無一不是精美異常,一看就知都是用心準備的。

謝珩心間湧起一陣酸澀和愧疚,“抱歉。”

喬喬沒聽清,下意識看了過來,“什麼?”

謝珩徐徐向她走近,眸中漾起愧色,“你的生辰,是我的過失,抱歉!”

喬喬愣了下,旋即蠻不在意的笑道:“無妨,你剛接手衛所的事,定是有許多地方需要上手和精進,最是忙的時候,我怎會那麼不懂事因這些事和你計較。”

謝珩倏然抬頭。

面色怔愣,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外間的婆子道:“三爺,夫人,可要傳飯?”

喬喬點頭:“嗯,設在外間的桌案上就是了。”

說著,摘下頭上的抹額放回去,挽著謝珩的手往外走,“我今日聽大嫂說,姑母和姑父大吵的那晚,你和大哥都過去了。”

謝珩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兩人就著一條長型桌案坐在炕床的兩側。

喬喬:“聽說你和大哥還言辭犀利的駁斥了姑母一番?你們膽子也忒大了些,這可都算得上是忤逆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參你和大哥一本,又當如何?”

當今聖上以仁孝治國,孝字大過天;不孝和忤逆,對官員來說,都是輕則丟烏紗帽、重則流放的重罪。

謝珩沉默,腦子有點亂,既不想和她談論別人的事,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