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嬤嬤不慌不忙道:“那日院子裡的丫鬟眾多,聽到此言的不止一人,難道她們商量好的要嫁禍給綠珠姑娘?”

“我們夫人是個難得的好性好脾氣,從不與下人為難,不成想竟縱了一些刁奴,如今一個丫鬟都能欺到她的頭上?”

周嬤嬤福身向老太太道:“因綠珠身份不同一般丫鬟,夫人一直沒有發落;且等著今日一同,由老太太、太太做主;三爺也已知曉此事,三爺敬重夫人,因此要重罰綠珠,還是夫人顧著李媽媽的面子求情,才改為打發家去,自行配人。”

“還望老太太和太太裁斷。”

裴氏沉聲道:“就依老三的意思,我們府內也不敢要那樣膽大包天的丫頭。”

“誰若再敢求情,一併同罪!”

“餘下的那些婆子,是打是留,都依方才老大和老大媳婦的裁決。”

一時間,宅院各處哭聲遍地,前後十多個婆子被攆,另還有五六個丫鬟和七八個小廝。

裴氏統管全府,本以為這般裁撤之下,府內各處會人手不接,便讓何忠統籌,若是哪裡缺人手,及早添置才是;而一日後統籌下來,裴氏竟然發現,即便是少了那三十多人,府內各處的人手依舊是足足夠夠的。

何忠嘆道:“府內各處,其實都不必那麼多人伺候的;但那些,有家生子,還有各房夫人帶來的陪房,又不好打發;冗員繁雜,多了許多不必要的開支。”

裴氏略思忖片刻,道:“即日起,若是有做事懈怠、好偷奸耍滑且屢教不改的,不必手軟,一律或攆或賣,不必手軟。”

何忠:“是!”

……

李媽媽和綠珠母女就此離了府,喬喬特命人賞了一百兩銀子,從謝珩的私庫裡出的。

好歹李媽媽是其乳母,不能讓他落一個苛待不孝的罪名。

周嬤嬤來回話時,秋荷聽著都懵了。

“嬤嬤,您這麼掰扯、把什麼都往三爺身上推……萬一被三爺知道了?”

喬喬:“這是我的主意,就該往他身上推,這是才能了得乾脆痛快。否則又不知要推辭到什麼時候。”

“秋荷:“……夫人,您怎麼忽然對三爺這麼不客氣了?”

喬喬:“他是我丈夫,有什麼好客氣的?”

秋荷笑道:“呦,夫人這是把三爺當成自己人了?”

喬喬:“我一直都有把他當自己人啊。”

秋荷:“才不是呢,您以前對三爺可是涇渭分明,能自己解決的事,絕不會用三爺的名頭;這會可好,什麼都往身上推了,真不知三爺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周嬤嬤打趣道:“那自然是該笑的,咱們夫人可不是誰都給這個面子的。”

喬喬就也笑了。

……

二月中,春寒料峭,又冷了一場。

謝珩在二月十五這日收到任命,要隨呂騰前往西南剿匪,呂騰命其回家同家人告別,次日就要出發。

訊息傳到謝府,裴氏被剿匪兩字嚇得不輕,且就算是不理政事的婦人,也都知道西南賊寇猖獗,佔山為王,與朝廷對抗多時。

謝珩回府後,先分別去了壽安堂和寧禧堂,寬慰長輩讓其放心,又去了前院見過父親謝進。

為父者寡言,萬般牽掛擔憂也只化作一句“珍顧自身,小心謹慎為上。”

父子之間向來如此,謝珩能對母親柔聲寬慰,對父親卻做不到。

起身剛要告辭,卻又聽得父親一句,“吾望吾兒英勇,更望吾兒安然。”

謝珩呼吸一滯,心間恍然注入一股滾燙熱漿。

拱手道:“兒定不負父親期許。”

若謝珩此刻抬頭直視,定會發現,他那素來嚴肅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