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的,一來我性格不適合做皇后,二來,我確實只把陛下當成師弟。”

“再者,當時的崔家已名滿天下,若再成外戚,帝王心中焉能不忌諱?”

喬喬吃驚地合不攏嘴,“……原來姑姑你差一點就成皇后了?”

盈安一個激靈,“這麼說,差一點就沒有我了?”

崔蕪揉了揉女兒的腦袋,“不是差一點,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咱們這樣的人家,婚姻大事從來也不能只考慮自身;權勢的結合,是否會引來皇家的忌憚,這都是必須要顧及到的。”

喬喬思忖道:“……姑姑不答應陸國公的求娶,想必也是因為這樣的考量?”

盈安看向孃親。

心思看侄女勘破,崔蕪也沒什麼意外的,“你爹爹是文官之首,陸淮生是武官之首,若是陸崔兩家聯姻,陛下和太子心裡焉能不忌憚?”

“向來伴君如伴虎,誰也不敢拿過往的那些情誼去賭帝王的真心。”

盈安:“娘,那您為何不直接和爹爹說清楚?”

崔蕪:“你以為你爹爹不知道?他可是個老狐狸了,能猜不出我為何不願嫁?”

“安安,你還是個孩子,不要操心爹孃的事;不論我與你爹有沒有那一紙婚書,都不會影響爹孃的感情,也不影響爹孃對你的疼愛,知道嗎?”

盈安心思敞亮,“我知道,我也不想您為著我去嫁人,若是嫁,也得是您自己樂意且喜歡才行。”

崔蕪心中一暖,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眼底一片溫柔。

……

十月中,景帝攜朝中重臣巡查邊境,犒賞邊軍,親為將士斟酒,以至士氣大振。

另又親自宣佈提高戍邊將士的俸銀一事,讓其只管安心前線,朝廷自會安頓其家眷,讓其無後顧之憂。

將士們浴血奮戰,無外乎都是給自己和家人博一份好的前程,景帝如此說,眾人哪有不感恩戴德的。

陸淮生和謝珩都在此次隨行巡邊的重臣名單之列。

帝王外出,每一步都是銀子鋪就,因此景帝不曾打算久留,手頭事一畢便啟程回京。

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在正月之前抵達了京城。

還能趕上新年春節,但謝珩沒能喝到謝瑞的喜酒。

……

臘月初九,是謝瑞和蔣家女兒的婚期。

喬喬身懷六甲,喜宴當天,她得了秦氏和裴氏的特許,也沒有露面。

躺在暢心堂的暖閣裡,吃著點心,慢悠悠的點評道:“這樣冷的天,新娘子也是不容易啊。”

一輩子就一次的大婚,女子都想展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肯定不想穿那些鼓鼓囊囊的大毛衣裳。

可這臘月裡,要是穿那尋常式樣的喜服,怕是要挨一天的凍了。

秋荷在給喬喬揉腿,“說起來,時間過得好快,奴婢總覺得夫人嫁給三爺還是昨日的事一樣,結果一晃眼,夫人都快生小主子了。”

喬喬自己也這麼覺得。

馬上就是咸寧二十三年了,真的是不知不覺。

她總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在爹孃膝下撒嬌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