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出點不對勁,茫然了片刻,“……需要我回避嗎?”

崔蕪:“……”

陸淮生擰了擰眉心,吩咐陸老夫人身邊的蔡嬤嬤,“扶母親去院子裡走走。”

陸老夫人眼睛一亮,一股暗喜染上眉梢,不等蔡嬤嬤扶,自己起來就往外走。

“快快快,外面日頭正好,咱們出去走走。”

連帶著陸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忽然烏泱泱全走了,偌大的屋裡,就剩下陸淮生賀崔蕪兩人。

崔蕪認命了。

“國……”

“崔蕪!”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而後又異口同聲,“你先說。”

崔蕪客氣道:“你先說吧。”

陸淮生深深地看著她,“崔蕪,你是不是有些事得和我交代交代?”

崔蕪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這傢伙已經知道了?不該啊。

“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陸淮生掃了她一眼,積威甚重,“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當我這都察院首座的位置是討飯討來的?”

崔蕪閉上了嘴。

厲害厲害,又是國公爺,又是都察院首座,盈安有這麼個爹,的確是不認不行。

崔蕪深吸了口氣,“既然如此,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

陸淮生示意她坐,崔蕪扶著坐在堂下左側一張圈椅上,隔著一張高几,陸淮生挨著落座。

崔蕪:“……醫館的事,你有印象嗎?”

陸淮生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我是被下藥了,不是醉得不省人事,為何會沒有印象?”

那樣的旖旎纏綿、那樣的香甜軟膩,是個男人他就忘不了!

崔蕪臉上一燙,嘴上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對,對不住。”

陸淮生瞪大眼,“這種事,你和我說對不住?”

崔蕪差點咬到舌頭,“不是,我,我,哎呀那天我也是中招被下藥了。”

鎮國公一家致歉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陸淮生自然知道。

他介意的是另一點——“你當時跑什麼?”

崔蕪覺得自己身上快被燙熟了,“我,我不是跑,我只是有些不知該怎麼辦?”

陸淮生的視線落在她嬌嫩如花的面頰,“什麼怎麼辦?既有了肌膚之親,那我自該負責,娶你就是。”

說得真勉強啊,還娶你就是?

她缺想娶她的人嗎?

崔蕪眨了眨眼,“要是因為這個就讓你娶我,沒得讓人以為我賴上你了;而且當時你也中了藥,神志不清,我沒想和你計較。”

陸淮生驚詫於她的豁達,“你,沒想和我計較是什麼意思?”

崔蕪:“你幹什麼一副急了的樣子,陸淮生,你摸著良心,這事怎麼著也不算你吃虧吧?”

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他狼吞虎嚥得吃了一次,咋著他還不樂意了?

陸淮生頓時有股有嘴說不清的無力感,“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事當然是你吃虧,所以我才不想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崔蕪伸手打住,“停!這事都過了好幾年,再提也沒什麼意義。”

再次深吸口氣,崔蕪心一橫,“我有件別的事要告訴你。”

陸淮生一臉正色,“你說就是。”

崔蕪從來沒覺得一句話能那麼難以啟齒,但不說也不行了。

這個爹不差,拿得出手,不能讓人搶了。

脫口而出道:“醫館那一次,我有了。”

陸淮生一向敏捷的思維忽然陷入混沌。

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拼湊到一起卻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