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族中中饋事務,從來不曾出過疏漏,是個再好不過的賢妻。”

江衍欲言又止。

謝珩也是男人,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意,“大姐既是賢妻,姐夫又還有哪裡不滿?”

江衍說著說著也徹底開了話匣,起初的彆扭和尷尬漸漸淡去。

男人嘛,又都是崔家的女婿,這些話他也只能和連襟說了。

“不是不滿,我對她,從成親至今,都是極為滿意、且以她為傲的。”

“可我總覺得,她對我不曾真的卸下心防。”

就像剛才三姨妹對妹夫說話的語氣神情,那樣流於自然的嬌嗔靈動,是他從未在自己妻子身上見過的。

謝珩摸了摸鼻尖,不由說道:“姐夫此言差矣,你說大姐不曾對你卸下心防,那姐夫不如自省一番,自己是否做得無可挑剔、能夠讓大姐全然信任於你、依賴於你?”

江衍被問得無話可說。

眼神黯淡了幾分,卻又猛地再度亮起,看向眼前的妹夫,“……妹夫都是怎麼做的?”

語氣可謂是相當誠懇謙虛。

這可是比自己年長七八歲的大姐夫啊,不管是按照輩分、還是官階都該是在他上面的;忽然冷不丁的謙卑下來,謝珩覺得瘮得慌之餘,又有股難以言喻的快意和成就感。

他清了清嗓子,坦言道:“聽她調遣,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江衍覺得難以置信,“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三姨妹……通常會和你提什麼要求嗎?”

謝珩想了想,如實道:“倒也不算什麼要求,只是她心中有什麼不痛快從不藏著掖著。”

說及此,男人眸中染上一層柔光,“說句不中聽的,就是她不痛快,也不會給我好日子過。”

江衍面色複雜,“……”

“……三妹都會因什麼事不痛快?又怎樣和你說?”

謝珩哭笑不得,“那可實在有點多。”

“我這妻子,博覽群書,想起一出是一出,無聲無息的就給我安了不少罪名;我也是最近才給自己慢慢洗清的。”

江衍注意到了一點,“那你是如何發現她對你的不滿?”

謝珩一愣。

這還用發現嗎?

崔靜姝心情不好的時候,簡直不要太明顯;小臉一耷拉,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

他一看到那張臉,再多的大道理、再多的規矩禮法,也沒法硬氣的和她掰扯。

“……姐夫這話倒讓我不知道怎麼答了。”

“難不成姐夫從沒察覺到大姐對你的感觀如何?”

江衍搖搖頭。

妻子在外精明又幹練,在他面前,卻總是一副靦腆羞怯的樣子。

很少和他說起除家中事務以及孩子以外的事。

更不曾因某事有求於他而示弱撒嬌。

見江衍真的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樣,到底是連襟一場,謝珩不由得也抽絲剝繭的替其思慮起來。

很快心裡就有了點眉目。

“姐夫,我有一解,你聽來看看然否?”

江衍:“妹夫請講。”

謝珩:“據我觀察,大姐和靜姝雖是一母同胞,但脾氣秉性其實完全不同。”

“我家那位是個沒心沒肺,喜怒寫在臉上的;大姐是長女,又做了多年的江家宗婦,自然萬事藏於心,性情要沉穩內斂許多。”

江衍點頭,“不錯,是這樣;靜婉言行向來堪為世家女子表率,便是未出閣前,崔家長女的名聲也是響徹上京的。”

謝珩吁了口氣,“問題就在這;靜姝是個什麼事都能和別人說的,喜悅要與人分享,不快要找人傾訴,所以我才會知道她的所有情緒;但大姐顯然是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