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吧?看來你們沈家對我崔家積怨已久啊?”

襄陽侯忙打圓場笑道:“嘉澍,你這話就有些嚴重了,我和你父親伯父等同朝為官多年,向來是坦誠相待,怎會有什麼積怨呢。”

“薇兒素來是個虎頭虎腦的,沒有城府,今日之事,是氣急之下的無心之言,後院的女孩子,沒見過什麼世面,學了什麼話都敢拿來說,你們都是心胸寬闊的好孩子,別和一個小妮子計較。”

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崔嘉澍不管是在崔家還是在朝堂,都是以毒舌犀利、能言善辯而出名。

御史臺的長官,言官的嘴皮子,主打就是一個罵人不帶髒字。

崔家其他兒郎或多或少自詡君子,不屑與人做無謂的爭執;崔嘉澍則不然。

他從不用所謂君子之行約束自己,隨心所欲,於朝堂上舌戰群儒、抨擊時弊,景帝都讓其三分。

“向來酒後吐真言,氣急露心聲,能夠脫口而出的,從來就不可能是什麼無心之言!這一點,沈侯爺難道不清楚?”

“之前和仇家的親事,搶了便搶了,無關緊要之人、無關緊要之事,不值得費什麼心神;但今日你沈家辱我姑母和妹妹一事,還請沈侯務必給個交代。”

沈關南氣得漲紅了臉,“我妹妹不過嘴快說了兩句,你那兩個妹妹可是動手打人了!這還不夠嗎?”

崔嘉鈺緩緩開口,微涼的眸子帶著審視,“不夠!”

“主動挑事的是你妹妹,我妹妹不過是正常防衛而已,按照大晉律法第五章第三條,凡於宴間尋釁滋事者杖刑二十;第七章第九條,出言汙衊誹謗、且造成實際損失傷害者,杖刑五十,罰銀百兩。”

喬喬聽著有點不對勁,小聲道:“大哥不是戶部的嗎,居然對我朝律法爛熟於心?”

蓁蓁不以為然道:“大哥是誰?經天緯地大才子,熟讀律法有什麼可奇怪的。”

崔嘉彥冷笑聲,幽幽道:“那是他來得路上才問我的。”

蓁蓁、喬喬:“……”

崔嘉彥恨恨咬牙,怪不得路上忽然請教他,還讓他到了以後什麼都別說只管安撫好妹妹,敢情是在兩個妹妹面前發揚他的高大形象呢!

崔嘉鈺有理有據列出的兩條律法,當即將沈家人的腿都嚇軟。

數罪併罰的話,那得杖刑八十?

別說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了,就是個年輕力壯的糙漢子,捱了八十大棍,也得沒半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