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蕩,崔蕪也直接。

“行,回頭我去寺裡進香的時候算你一個。”

“你也別急著走,在那坐著,我給你把脈看看。”

竇筠拿了條帕子,遮住自己的手腕,才伸了過去。

崔蕪眼角一抽,“……”

竇筠眼底閃過一抹戲謔,“男女有別,陸國公老房子著火,若是他不高興,鐵定給我不痛快。”

崔蕪無語,兩指搭上去;片刻,又換了一隻手。

“沒什麼大毛病,就是肝臟和胃部寒氣有些重;氣血也發虛。”

竇筠眼皮一跳,“……這麼多人在,你能不能小聲點。”

崔蕪忍著笑,“竇大人別諱疾忌醫,在我這,所有的病人都一樣。”

“給你開個藥包,回去每兩晚泡泡藥浴,你這病,重在調養,求快是萬萬不行的。”

竇筠:“多謝你。”

竇筠沒有久留,取了藥包便乘車離去。

崔蕪從十五歲開始,甚至更早,身邊的追求者絡繹不絕,她看過太多男人或因容貌或家世而覬覦她的眼神。

竇筠坦蕩磊落,她自也能雲淡風輕。

……

申時末,崔蕪回房換了身衣裳,帶著貼身丫鬟坐車去了陸國公府。

答應了今日陪女兒吃飯。

盈安如今崔家陸家兩頭跑,外祖母和祖母都把她當成寶,住在哪裡都是眾星捧月,小姑娘高興地都快找不到北了。

馬車在國公府的正門處停下,一道鵝黃色的身影蹦蹦跳跳的撲上來,“娘!”

崔蕪抱著女兒,擰著她的小臉笑道:“臉上圓了。”

“你爹呢?”

他按說早該回府了,怎麼沒出來接她?

盈安抿唇,壞笑道:“爹爹不高興了唄。”

崔蕪:“不高興?誰惹他了?”

盈安努努嘴。

崔蕪睜大眼,“我?我怎麼他了?”

盈安:“還用說嘛,您今日見了竇大人,爹爹吃醋了。”

崔蕪一怔,眼眸微眯,“……你們怎麼知道我今日見了竇筠?”

盈安:“爹爹因為怕有人尋釁滋事,就在您的藥鋪四周佈置了暗衛。

“沒想到,沒等到鬧事的惡霸,反倒是……”

崔蕪瞪了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女兒。

母女倆上了軟轎,去了陸老太太的上房。

陸老太太年近五十,依舊是容光煥發,步伐穩健,和崔蕪說笑了幾句,努嘴看向前頭的院子,“你去看看吧,那臭小子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你不問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崔蕪:“當真是沒有什麼,我和竇筠早就是過去了,沒想怎麼,但也沒必要老死不相往來不是?”

陸老太太點頭表示理解,“這些道理我肯定懂,但誰讓我那兒子小心眼呢。”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陸淮生吃醋。

崔蕪好奇極了,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去了陸淮生的院子。

陸淮生的隨身小廝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樣,“崔娘子,您可來了!”

崔蕪將下人都打發的遠遠地,然後才推門進去。

陸淮生是習武之人,早在身邊小廝開口的瞬間,他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

嘴角輕扯。忍不住嗤了聲。

見完竇筠,又來找他,

她可真是雨露均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