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坐。”

一夜

連坐?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車內彌散濃重的酒氣,畢竟是好酒,不像低質白酒臭氣熏天,倒是有關種糧食的香味。

手機適時響起,剛才還一臉得意的小女子立馬焉了,白眼直翻:“喂,老孃,又怎麼啦?”

物如其主,蕭凝是個大嗓門兒,她的手機也是個大嗓門兒,平寒可以清楚的聽見母女倆的對話。

“你嫌棄我是吧,不耐煩了是吧!那你不接就好了,把電話給小寒,我跟他說。”

小寒小寒,也不知道這個同性戀給她下了什麼藥,每次打電話都不忘了問他的情況,真這樣把電話給平寒還不如回家挖紅薯算了。

“人家忙啊,哪像你女兒,一天到晚無所世事。有什麼說唄,自己女兒都不能告訴?”早就知道這老太太重男輕女了,只是沒想不到已經到這種地步,把別人的兒子當自己的。

“忙忙忙,你們姐弟倆都是一個調兒,一個沒畢業卻每個假期都不回來,說忙。一個吧畢業了,也沒見有什麼正當工作,還是忙,你們都忙,就我這個老不死的不忙,該死等死是吧!”說到後面已帶著哭音。

蕭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孃來電話,對於父親的去逝,她不是已經望了,只是記在心裡,不想讓它表再出來。母親這樣無理取鬧,讓她念及名父親,再加上喝了點兒酒,不由得心煩。

“怎麼會,你該長命百歲的。”

“我是該死了……”

“你不該死,該死的已經死了,你就該好好活著。”

平寒能感覺出蕭凝失控的情緒絕不是被母親逼婚逼到不耐煩那麼簡單,裡面隱隱約約還有恨意和不甘,失落和傷痛。他不能想像她這樣什麼都不太放在心上的脾氣還能因為什麼而恨,難道是她母親拆散了她和某個男人?

胡思亂想之際,電話裡傳出的已是哭泣,哽哽咽咽,傷心欲絕:“你還是在怪我——害了你爸,你——還是覺得你爸是——最好的我才是壞人——當年該死的是我——是不是……”

“沒有,沒有,與你無關,你沒有錯,你永遠沒有錯,別多想了。晚了,休息吧!再給你打。”

收了線,疲憊的癱在座位上,眼角是晶瑩的淚珠,壓抑又壓抑,還是沒能忍住。十五歲之後,她就再沒在別人面前流過淚,哪怕是最苦最累的時候,也是微笑、大笑著將一切苦楚壓在心底,就算對李念,她也沒完全說出來。

哪些最黑最恐怖的日子,不是還有人等著她來照顧,真不敢想像會是什麼樣子。很感激父親留給她的堅韌和樂觀,有些感情就像陳釀,越是長久,越是亙久彌香,一如對父親的思念。

從來沒有見過蕭凝這般脆弱,她的憔悴堵住平寒的心,狠狠有疼。是什麼,讓她這樣的女子痛成就樣。

帶著沒有擦盡的殘淚,深吸一口氣,轉過臉,免強扯出一個笑容:“現在是去哪兒?”

越是裝作輕鬆,平寒越覺得心疼,有多少迷在她身上,有什麼樣的經歷將她百練成剛?不過是個雞蛋,看起來硬而己。

“帶你去個地方,保你滿意。”車向一轉,向效區駛去。路過小店,停下來買了一包沉沉的不知道什麼東西。

夜晚的C城是寧靜而美麗的,方山不高,只剛好能將C城盡收眼底,許許輕風,吹醒了微燻的大腦。

“真的很適合晚上來耶,沒看出來你有時候也有點兒品味嘛!”心底的沉重被風一一帶走,放晴了。

“接著。”

手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