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把這些資料放在裡鮮有人知的乳母家裡才躲過了曹雄的搜查。

楊一清將包袱裡的資料拿到張永面前,說道:“張公公,你也看看吧。”

張永看了檄文和田畝賬冊後,一言不發,回想這幾日遇見的各種悲慘景象,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其實他比誰都清楚劉瑾做的那些事。

楊一清見張永陷入沉思,走上前拉住張永道:“公公,此次隨軍征討,一路顛簸辛苦了,幸得公公的支援,本官才能順利完成善後工作。如今外亂已平,可內患怎麼辦?”

張永問道:“楊將軍所謂內患是指什麼?”

楊一清翻開手掌,在上面寫了一個“瑾”字。

“此人,日夜在皇上身邊,耳目甚廣,皇上甚為信任,將軍萬不可妄言。”

“公公也是皇上近臣,為何非要以他為首,唯他馬首是瞻?”

“咱家只對皇上負責,至於權勢並不計較。”

“可如今,他禍害朝廷,禍害百姓,禍害邊屯將士,他們的疾苦你也看到了,他們可都是皇上的子民,大明的子民,對皇上負責,就要對他們也負責。”

“咱家人微言輕,勢單力薄,只能對皇上一人負責,至於天下蒼生,咱家可沒那能力。”

“天下千萬蒼生都在水深火熱之中,公公難道忍心視若無睹?”

“將軍不必再勸,此事咱家就當沒見過,也沒聽過。”

“公公可知現今自己已處險境?”

“將軍何出此言?”

“公公可知他為何要派你來做末將的督軍?”

“將軍認為是為何?”

“無非是想讓公公給我增添一些麻煩,延緩行軍速度,讓他自己或者他自己的人有足夠的時間來解決朱寘鐇。”

“原來將軍早就知道?”

“是的。”

“那將軍為何不戳穿咱家?”

“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將軍的話,咱家真是不懂。”

“一則,末將認為朱寘鐇必敗無疑,引不起大風浪,末將早一點到和晚一點到都無所謂,無非是誰剿滅的,誰的功勞大而已,末將不需要什麼功勞。二則,劉瑾無非是想借平叛掌控軍權,現在軍權沒有落於他手,反而用了他的親信平了朱寘鐇,對兵部來說不費一兵一卒就平息了叛亂,也算是件好事。”

“原來咱家的一舉一動都在將軍的掌控之中。”

“公公多慮了,末將並未掌控公公的舉動,而是替公公擔憂。”

“為咱家擔憂?”

“是的,公公試想他為何要派你來做末將的督軍,把末將延誤在行軍路上;而不是派你去前線督戰或者在朝中處理機密要務?”

“咱家不知,咱家只知道全心全意為劉公公辦事,為皇上辦事。”

“公公糊塗啊,那是說明他根本不信任你了,既不讓你知道朱寘鐇起兵的緣由和前線的戰況,也不讓你知道他背後的目的,只是派你做一個毫無用處的角色。”

“朱寘鐇造反就是為了當皇帝,天下人皆知,他無需隱瞞緣由,他不讓咱家處理機密要務是咱家自己本事不夠,並不怪他。”

“朱寘鐇想當皇帝不假,但起兵的緣由和檄文的內容真是憑空捏造,毫無依據的嗎?難道公公的本事還不如谷大用?朱寘鐇想當皇帝,難道他就不想當皇帝?”

楊一清的幾個問題問的張永啞口無言,驚出一身冷汗,支支吾吾道:“這”

“公公,這些日子以來,寧夏的真實情況相信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他與朱寘鐇的目的都是相當皇帝,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而你又得不到他的信任,請公公三思呀。”

張永一直以來對皇上是忠誠的,以前一直以為劉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