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從他的髮妻在被紫宸太子挾持的過程中不幸染病身亡之後,雷霆震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報仇”這兩個字。

所以,他幾乎比皇甫長安更迫切地想要製造出逆天的武器,重返紫宸的帝都,去炸他一個山河變色,日月無光!為慘死的亡妻奏一起悲慟的哀歌!讓那些迫害亡妻的兇手,全部都給她陪葬!

皇甫長安表示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對他的態度便也沒太過計較。

“什麼事情這麼急?到底遇上了什麼麻煩?”皇甫長安看著一片狼藉的“實驗室”,目光在揉得不成樣子的圖紙上掃了兩眼,問道,“難道是圖紙有問題嗎?”

“不是,圖紙沒問題,”雷霆震放下了右手的圖紙,左手的酒罈,站起來狠狠地捶了一下牆壁,“是我的問題。”

“哦?怎麼……?”

“有些東西需要特殊的工具才能打磨出來,現在我的手頭沒有那些工具,要打造工具恐怕也要花上相當長的時間,如果可以的話……”雷霆震捏了捏拳頭,甚至連說到“紫宸”兩個字的時候,都能迸出幾許恨意來,“可能要麻煩太子,幫在下跑一趟紫宸,去取回在下慣用的那套工具……”

“好,”皇甫長安微微眯起鳳眼,想到了一個人,“本宮試試。”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眼下她的手裡頭正巧就有那麼一號人,也就是她先前答應過擎天崖大哥,要幫他從破軍府的地牢裡救出來的神偷嫂子!

現在她已經幫破雲鳴鈺殺了破雲鳴霄,他也該按照約定,把嫂子還給她……只希望嫂子在地牢裡待了那麼兩年,身手不要變差了才好。

出了山洞,天色尚早。

昨個夜裡皇甫長安勞累了一整晚,又是賣藝賣身,又是色誘暗殺,又是被埋土坑啥的,以至於現在渾身痠軟,睏倦得很。

路過白安山道觀後面的一汪溫泉池,皇甫長安遲疑了一下,雖然知道在宮外沐浴不太好,容易暴露女兒身,但到底還是抵不住誘惑,便命白蘇在樹梢上把風,一解長衫跳了進去,靠在池邊的石頭上,一邊泡澡一邊睏乏地睡了過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皇甫長安隱約間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不由得驚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就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岸邊,那個一手扶著樹幹,背對著她的身影……艹艹艹!怎麼會是二皇兄?!他都看到了嗎?!都看到了嗎?!都看到了嗎?!

他都……看到……什麼了?!

此時此刻,皇甫硯真主僕倆還沒發覺皇甫長安已經醒了。

兩人背對著溫泉潭子,竊竊私語著什麼。

“殿下,你還好吧殿下?”

小德子跟在皇甫硯真的後頭,一個不注意,就撞上了皇甫硯真驟然停下了的後背,再一抬頭,就看到皇甫硯真幾乎是有些慌亂地轉過身來,把他推到了一邊。

說實話,他從沒見自家的主子露出那麼不淡定的神情,甚至,還……

“咳……”

皇甫硯真輕咳一聲,努力平復面上的神色,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手巾,從容不迫地拭去了鼻尖下溢位來的點點血跡,恢復到一貫的淡漠。

“本殿無礙。”

“可是,”小德子還是不放心,瞅了眼那塊蓮白色的帕子上隱約的血痕,有些狐疑,“殿下您都……流血了啊……”

一邊說著,小德子作勢就要踮起腳尖,穿越他的肩頭去看水池。

卻不妨被皇甫硯真抬手在腦門上敲了下栗子,冷冷地瞪了一眼,道:“別多嘴!”

小德子吃痛地縮了縮腦袋,心裡的狐疑更重了幾分。

看出了小德子的心思,皇甫硯真蹙了蹙眉頭,不管這小子對他有多忠心,皇甫長安是個……女人的秘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