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罵的學子一臉錯愕,沒想到這婦人竟敢當眾罵他。

“粗魯毒婦,竟敢放肆!”年輕學子怒罵,旋即朝周知府拱手行禮,“知府大人,這裡是學聖人言的地方,請把這個愚蠢的惡婦叉出去。”

周知府拒絕了,告訴他,蕭兮兮是蘇凜方的妻子,蘇凜方有嫌疑,她要旁聽考院舞弊案的情況。

年輕學子被拒絕只得作罷,不過不忘諷刺道:“原來是作弊人的妻子,難怪如此惡毒,果然人以類聚,物以群分。”

蕭兮兮聽到“作弊人”,頓時臉色一沉。

“在官府還未就舞弊之事蓋棺定論你如此武斷,是有何證據佐證你的話,如果沒有,小婦可以到官府狀告你!”

“學聖言是為明事理,明事理是為修己身。你身為學子,人云亦云,要麼蠢,要麼壞。為了多一絲出案機會,不辨是非,不求真相,如此惡毒,即便讓你們金榜題名,又如何能協助朝廷治理天下,如何能造福南離百姓。”

蕭兮兮的話說得鏗鏘有力,一時間院內鴉雀無聲。

學子們的內心就是那麼想的,少個人少個競爭,紛紛臉頰通紅,羞愧地低下頭,無地自容。

那個嗆聲的年輕學子也老實閉上嘴,不是因為羞愧,而是因為罵不過蕭兮兮。

話落,考院忽然響起一道鼓掌聲,一個身穿鮮紅官服的中年男人走過來。

“這位娘子的一番話讓本官受益匪淺,可謂今聽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學子們不約而同朝來人拱手,表示對這人的尊敬之意。

蕭兮兮看到對方身穿紅色官袍,比知府青袍還高,肯定是提學副使,舞弊之事最後如何處置恐怕要看此人如何判斷。

她稍微收斂臉上的戾氣,微微福身:“民婦蘇蕭氏,見過按察使大人。”

按察副使齊欽面露意外,這婦人倒是好眼力,竟然知道他是誰。

“不必多禮。”齊欽淡淡說道。

他剛剛一直在關注,這婦人面對如此場面,沒有絲毫驚慌失措,絕非普通內宅婦人能做到。

區區婦人尚能如此,那身為夫君很難想象會在一場院試做出考場舞弊之事。

他原本打算直接按舞弊罪處置蘇凜方的,現在改了主意,他倒要看看什麼人膽敢借他的手犯罪。

齊欽過了會兒才繼續說道:“你便留下旁聽吧。”

“謝謝大人!”蕭兮兮暗暗舒了口氣。

“你別急著謝,本官方才聽你慷慨陳詞,大有夫君是被陷害之意,留下可以,若有鐵證證明你夫君舞弊,你該如何?”

蕭兮兮眯起眼,這齊欽是在將她軍,認真回道:“若夫君舞弊,民婦便自決於此,給考院一個交代,以正天威。”

眾人愣住,這婦人是瘋了嗎!

周知府面色一震,她要是真的死了,寧王肯定會把賬算到他頭上,急忙出聲勸道:“倒也不必,遊街道歉便可。”

“多謝知府好意,民婦意已決。”

齊欽微微皺眉,是個剛烈的女子,他雖沒有這個意思,既然她這麼說,便點點頭。

“好!本官也保證,若不是他舞弊,那陷害他的人,不管是誰,都不會放過!”

蕭兮兮微微頷首,才看向蘇凜方,只用眼神交流,這種時候多做任何事都會落人口實。

蘇凜方看她如此堅定相信自己,焦躁的內心終於平靜下來,他也認真說道:“若真有鐵證證明小生舞弊,小生也自決於此!”

眾人聞言,冒出同一個想法,這夫妻兩都是瘋子。

齊欽眯起眼,這下更加覺得蘇凜方不可能作弊了。

齊欽是第一場正試的總監考,對於事情什麼時候發生的很清楚。

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