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和蘇凜房在縣衙把具保的手續辦完,一直等縣試報名時間截止,親眼看著報名冊送去縣衙禮房分存才放心離開。

臨走前蘇凜方給蔡凜生行揖禮表示感謝,“此次麻煩先生了。”

蔡廩生愣住,沒想到惡名遠播的二流子禮數如此周全,還以拱手禮,特意說道:“你放心,老朽吃的是朝廷廩膳,既然應下具保,便不會生出意外。”

他還特地跟樓知縣說道:“既然樓知縣點老朽具保,還請大人跟蘇族長傳個話,老朽一向依照朝廷規定辦事,誰都不必來找。”

樓知縣被他說得那麼直白,臉色難看,冷哼一聲,“依章辦事就行。”

蕭兮兮沒想到這蔡廩生這麼個性,竟然當著樓知縣的面說這話,這不是打人家臉嗎。看這老頭一臉正色,不像刁滑之人,打消了她心中剛剛的擔憂。

原以為樓知縣特地點的人一定會站在蘇家那邊,沒想連他的面子都不給,不管樓知縣出於什麼考慮,一個正直固執的老頭具保對他們不是壞事。

蕭兮兮和蘇凜方隨後沒再多留,離開縣衙回到南莊。

他們剛離開,縣城關於蘇凜方報名縣試的訊息就傳遍大街小巷。

原本那些嘲諷他落荒而逃,罵他膽小怯懦的人紛紛閉上嘴,流言不攻自破。

蘇族長也在第一時間收到訊息,並且知道在縣衙發生的事。

他氣沖沖親自來到縣衙,樓知縣知道他會來,遣走身邊的人,緩緩說道:“什麼事把蘇大族長氣成這樣?”

“知縣大人明知故問吧!”蘇族長沒好氣說道,“蔡凜生替蘇凜方具保的事我已經知道,難道樓知縣不知我與那個臭小子的賭約?不知作這番安排是何用意!”

蔡廩生他當然知道,一個頑固不化,油鹽不進的老頭,跟蘇家很不對付,所以他才暴怒。要是換其他廩生,還有機會能做點什麼。

樓知縣皺起眉頭,眼角彎起一抹危險的弧度,“蘇族長是在教本官做事?”

蘇族長見狀,不得不收斂脾氣,臉上的憤怒緩和些,說道:“樓大人本可以安排其他廩生的……。”

“科舉之事事關朝政,本官不能讓人抓到把柄。那個小婦人直接搬出慶大人,她和東江按察使僉事夫人關係匪淺,若明目張膽在具保上做手腳,本官的知縣怕是也要做到頭了!”

蘇族長臉色一急:“那我與他的賭約該如何,那可是事關蘇家一份家產!”

“你真的覺得憑他一個二流子能過得了縣試?”樓知縣反問。

“按常理自然不能,即便在京師有些學識,也已經荒廢四年。”蘇族長自我安慰道,旋即話鋒一轉,“可萬一呢?”

“真有萬一那就只能算你倒黴,你就不該弄什麼賭約。本官不可能用你的一份家產賭自己的前途。你也不要想著對廩生下毒手,他們也算吃朝廷俸祿的,出了任何事本官定會追查。”

樓知縣說得很直接,見蘇族長臉色難看,也怕真把這錢袋子氣走,語氣緩和下來,“你也別太擔心,具保上做不了問題,本官已經提高了縣試題目的難度,考五場!料定他過不了!”

蘇族長聽到樓知縣的話,臉色這才好看幾分,注意到樓知縣的動作,每次要銀子都是這個動作。

心中咒罵幾句,還是主動掏出錢袋遞過去,“這事麻煩大人費心了。”

樓知縣看到銀子,立馬露出笑容,“應該的,身為父母官就該為百姓服務。”

蘇族長早就習慣他唱高調,附和著陪笑,為了提醒樓知縣他還欠著蘇家恩情,刻意提起簫媚兒。

“大人,那蕭家的農女入了府,可有不懂規矩的地方?”

樓知縣收起銀子,隨口回道:“很好,模樣嬌媚,打扮一番不比州府的千金小姐